你若顺从也就罢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王明珠当然不肯,又踢又踹地挣扎出他的范围内,两只手被勒出了红痕,她趁着没被捂嘴,立马大喊:“救命啊!强抢民女了!走水了!有人……”
黑衣人慌了,一把抓过她的衣袖,再度将人死死按在床上,可惜为时已晚,两名衣着朴素的护院冲了进来,不管被捆住的王明珠,只拔出腰间软剑,冲着黑衣人就招呼上去。
王明珠眼尖,认出那招式与桓王曾教过的剑法相似,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接着,又有人从楼下喊了起来,大约是听见那句“走水”而赶来的客栈老板。
半晌后,再有一人从窗口翻了进来,一袭金纹白衣差点亮瞎王明珠的眼。他无视了两个护院,骚包地挽了个漂亮剑花后,剑尖直指黑衣人,大喝一句:“贼人,看我七彩神教左护法魏青鱼,将你捉拿归案。”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立马运出轻功,步法诡异地飘出了房门,刚一亮相的白衣人则迅速追了出去,两人俱是轻功卓绝,瞬息之间便跑没影了。
两个护院打扮的人还要追,王明珠顺了顺心气,瞧着财物与玉佩都在床上丢着,便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看来白天的招摇还是有些效果的。
她在心中念了念天降白衣男子不问自招的大名,顿时有了些头绪。
第二日一大早,王明珠魂不守舍地草草用完早膳,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往城中浮云观。
她一进门,正巧看到七彩神教教众参拜石雕像的场景。几十位年龄样貌各不相同的信徒们,人手一把高香,齐齐跪在雕像前,口中念念有词,大抵是求教主保佑他们升官发财身体健康之类的。
有一人不同于教众,他站在雕像侧边,引导着教众喊口号,大概在教中职位不低。
他一句:“愿教主保佑我们,今生富贵吉祥。”
下面就有人跟着喊:“愿教主保佑我们,今生富贵吉祥。”
他又一句:“愿教主保佑我们,生活和和美美。”
下面的人也跟着喊。
他接着喊了几句,主题不离荣华富贵,下头的人依依附和。王明珠远远地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富贵要靠自己挣,健康亦然,若是人人都能凭着喊口号得偿所愿,那大家都不用念书种地,只天天烧香不就得了。
教众挨个把手中的香插进大香炉中,人人皆满脸虔诚。
王明珠回想起昨夜遭遇,将计就计地,去旁边卖长香的小摊处,花重金买了一大捆,装出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也去插香炉了。
雕像旁站着的、方才领头喊号子的男子,一见陌生面孔,就道:“你未曾祈求,不必上香。”
王明珠道:“我是来感谢左护法大人的,他昨夜救我于水火,我……”
那男子摇摇头:“左护法大人行踪不定,并不在此处。你不求什么,不能上香。”
王明珠只好道:“那我求左护法一生平安,可以吗?”
男子道:“也行。”
王明珠于是恭敬地抱着香,在雕像前拜了三拜,默默地想:鬼才给你们左护法求平安。就当你们这破教是灵的吧,老娘求桓王殿下此后平安顺遂,无灾无祸,最好能跟我白头偕老。
她将香戳进香炉中,再嘴上说说:“愿左护法平平安安。”听起来尤其敷衍。
背后立刻就有人拍她的肩,王明珠手一颤,心道:该不会是给别的男人求事儿,刚巧被王爷抓到了吧,毁了毁了。
解忧解忧
她心虚地回过头去,却只看见昨日在茶馆中见过的,那个传教姑娘。
姑娘笑吟吟地拉着她:“姐姐果真来了。昨日人多眼杂未表明身份,妹妹我号称七彩神教内第一解语花,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我说说。”
受华仪郡主影响,王明珠这会儿听见“姐姐”“妹妹”这两个词,整个人都有些不适。
两人往后院走去,王明珠见四下无人,便摆出了一副惆怅神色:“唉,不瞒你说,我和家中夫君关系不好。”
姑娘眼睛亮亮的:“哦?”
王明珠都要哭出来了,拿出手帕沾了沾眼角:“也不怕妹妹笑话,我与夫君成亲七八年了,至今……至今未有子嗣。”
姑娘叹了口气。
王明珠抽了抽,继续:“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尤其是那表妹,成日里欺负我,还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姑娘义愤填膺:“太过分了。”
王明珠委委屈屈地弓着身子,似乎真的十分愁苦,在家里一日也过不下去了:“不但如此,我夫君还有一位已逝的白月光在心上,都说死者为大,我穷尽此生怕是赶不上了。”
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说辞十分恳切,就这样把姑娘给唬了过去,她凝眉做思考状:“是很棘手,姐姐打定主意要一辈子仰仗夫家了吗?”
王明珠抹泪的手抽空将一缕碎发挽致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