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兄弟怄气的连续剧华生已经看过八百集了。这两个成年男子在对方面前就像赌气的三岁小孩。

    “那你可以开始后悔了。”麦考夫眯起眼睛,“因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我从不后悔。我甚至并不想听你说。约翰,送客。”

    “她回来了。”

    华生有点吓到了,他并不知道麦考夫说的“她”是指谁,但他发现,夏洛克动摇了。在华生的印象里,他从未有过如此感情用事的神态。

    “在九个月后,洛夏奥莱特回到了伦敦。”

    麦考夫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夏洛克。

    夏洛克沉默而迅速地拆开,“多久了?”

    “一周前。”

    “她为何而来?”

    “我不知道。”麦考夫极短地叹了口气,“两周前,波士顿发生了一起事故,她乘着公交车经过时,街道旁的一栋楼发生/爆/炸,整辆车被掀翻在地。她因此受了些轻伤。稍作修养后,便启程来了欧洲。”

    袋子里装着一叠照片,都是同一个女人。

    “金发?”夏洛克皱着眉头低语。

    “染的,很有波士顿风情,不是吗?”

    最上面的一张是在机场拍的,照片里的人推着行李往出口走,她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但很显然是染就的,因为她长着一张东方人的脸。

    “并不适合她。”夏洛克把几张照片翻的哗哗响。

    “只是你不习惯罢了。”麦考夫笑得意味深长,“你想通了吗?”

    “她是一个人来的?”夏洛克并不理会麦考夫的揶揄。

    “她只订了一张票。”麦考夫拿出另一个文件袋,“或许这里有你更熟悉洛夏,和她的朋友。”

    “你不必当着我的面看。”麦考夫气定神闲地起身,把纸袋放在一旁的桌上。

    “Five penny for your ,brother mine.You o move on.”

    [五便士买你的心事,我的弟弟。你不能停在原地。]

    他把硬币立在桌上,走出门去。

    华生听到他的脚步声沿着楼梯远去,截断在关门声中。

    华生小心翼翼地看向夏洛克。他宛若一尊蜡像凝固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她瘦了。

    而且她从前不化这么浓的妆。厚重的眼妆和大红色的唇釉硬生生抵消了她人种优势削减的年龄,也盖掉了她本身温婉的一面,现在的她看起来太锐利了。

    让人很不习惯。

    “夏洛克?”

    华生试探地出声,夏洛克一激灵,以快的惊人的手速收好所有照片,顺带拿过那个未开封的袋子,一股脑的塞进抽屉里。

    华生看着他一阵风一样做完这些,踟蹰着开口,“我事先声明我不是八卦,我只是,我是说,你还好吗?”

    “fihank you.”

    夏洛克低沉的像深秋的雨云,华生看着他走到书柜前,从厚厚的书堆里取出一个盒子,他吹掉一层厚厚的灰,拿出一把崭新的小提琴。

    “我正打算吃午饭,要一起去吗?”

    华生看着他走到琴谱架边,架起小提琴。

    “贝克街尽头那家中餐馆,一份红烧五花肉配白米饭,谢谢。”

    华生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拿着钥匙出了门。

    夏洛克长久地矗立在落地窗前,寂静围绕着他,他迟迟未能拉出一个音符。

    还有三个月。

    又要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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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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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前,第欧根俱乐部

    “欢迎来到英格兰,奥莱特小姐。”

    洛夏端起面前的红茶啜一口,氤氲的雾气打湿她画的修长的睫毛。

    “谢谢,福尔摩斯先生,没有把我拦在大英帝国境外。”

    “是吗?”麦考夫往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不置可否。

    除却私人休息室,其他地方都不准说话的俱乐部,真是要命的政客做派。她才刚呼吸到伦敦的第一口空气,低调的黑色轿车便徐徐停在了路边,膝跳反射都没这么快。

    “你看起来不高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福尔摩斯先生。”洛夏冷漠地扯动嘴角。

    麦考夫细细打量着她,人是会变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和洛夏·奥莱特拉扯良久,双方都把一些东西留在了那个飘雪的圣诞节。

    此后他们都破碎着自愈,融合着彼此给自身施加的影响,成为现在的样子。

    “你确实差点没能入境,”麦考夫当然能察觉到她的不耐烦。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绝对称不上和谐友善,“我并不想让你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

    “伦敦很大。”

    “你认为他发现不了你回来?”

    “发不发现都无关紧要。”洛夏顿了顿,“我和令弟没有交集。”

    麦考夫对她的说法持保留意见,有些事他还是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