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哪能说开就开,那得是道行极为高深的仙客才会的,从古至今,能开天眼的不超过十位,有一位还是我们坤虚派的开山祖师爷!那个什么妙法天师,我听都没听过,以他的道行,他倒是想开天眼也开不了!”

    围观的民众神色各异,有的人面露不忿,不乐意心中的守护神遭到轻视,更多的则是发出惊叹,朝遥清投来敬仰的目光。甚至还有好几位渔民跪下来,朝天空拜道:“天公作美,有坤虚仙家在,鱼郡能度过此劫了!”

    连蓟正平也远远朝遥清拱手:“失敬失敬,阁下竟是坤虚弟子,蓟某见礼了。”

    遥清在众人的称赞声中有些飘飘然,他一脸骄傲,道:“无妨,咱们坤虚可不像那些只有虚名的门派,身为坤虚弟子,斩妖除魔,行侠仗义都是我应尽的本分,大家不必客气。”

    话音刚落,从人群里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大,但掺杂在众人的夸赞声中,显得分外刺耳。遥清脸色一变,眼睛微眯,将目光移向人群,搜寻着那个发出令他不愉快声音的人。他找了半晌,也没能从众人的表情中判断出是谁对他不满,只好悻悻然放弃。

    蓟正平道:“沈正平,你继续供述吧。”

    老沈应了一声,道:“我从主持口中听说,妙法天师将会莅临寺庙,我坐立难安,最后决定趁着事情还未败露,先收拾行李离开鱼郡。没想到还未出门,妙法天师竟然主动找上了我。”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从遥清转移到老沈身上,都惊诧地看着他。

    老沈道:“妙法天师称想与我小谈片刻,我心里忐忑,一直在找机会溜走,他好像能看穿我一般,说不会追究任何事情,还说是来帮助我的。”

    玄曦秀眉一扬:“帮助你?”

    老沈点点头,道:“妙法天师知道我饱受良心的谴责,让我把沉船后的经过说出来,这样才能好好开解我。我一五一十全说了,心里确实好受了一点。”

    杜蒿问道:“那妙法天师有没有提起,五年前,你们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怪物?”

    老沈答道:“天师只说是海上的妖怪,专门吃人的,但其他的并没有跟我多说,况且他只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我跟他说话的时间不长。”

    楼傲云道:“既然你们不算相熟,那为何你之后会寄信给他?”

    老沈回答道:“是妙法天师要求的,他说我多年郁郁寡欢,长此以往,容易滋生心魔,恐怕会危及到寿数。妙法天师普度众生,菩萨心肠,他为了帮助我走出阴影,临行前,交给我一只灵鸟,嘱咐我用灵鸟通信,凡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写信寄给他。这一年来,我写了不少信,说来也怪,寄出去之后,心里的担子减轻了不少,就这样,我养成了写信的习惯。”

    玄曦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她问道:“你给妙法天师写信的频率是多久一次,信的内容是否涉及到鱼郡最近的怪事?”

    老沈想了想,道:“虽然我写的多,但大概两个月才寄给他一次,鱼郡的失踪案我只提了一两句,没有细说。”

    即使听老沈这样说,玄曦心中的不安也没有消解半分。仅从妙法天师的言行来看,行为举止并无不妥,好似他做的所有事都在与人为善,但玄曦总认为从中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来。

    老沈道:“若大家实在不信,可以翻翻我枕头下面,那里还搁着两封妙法天师的回信,可以证明我没撒谎!”

    蓟正平示意两名差役前往沈家,又命人给老沈松了绑,道:“沈志成,若你此言不虚,本官会还你一个清白。”老沈忙不迭地跪下磕头,直呼青天大老爷。蓟正平制止他道:“还未能完全证明你是清白之身,你不必急着跪下谢我。”

    蓟正平又道:“况且即使证明你未同妖邪谋私,你在道义上仍犯有大错,鱼郡的父老乡亲们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仔细想想应当如何赎清罪孽,平息众怒。”老沈垂首称是:“我会好好给老钱他们办一个超度法事,从此以后离开鱼郡,改头换面,做一辈子善事,为老钱他们积德。”

    正说着,衙役们脚程快,已经将书信取回,恭谨奉上。蓟正平展信快速扫了几眼,又将信递给玄曦道:“姑娘看看,这信是否有假。”

    玄曦展开信件,上面只寥寥写就“宁静致远”四个飘逸大字,打开另一封,也同样只有短短几行,上书“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两封信的落款处均写着妙法天师的尊号。因为长期被老沈枕着的缘故,仙气并不浓烈,但还是能判断出是仙家所写。

    玄曦正要细细研看,手中的信被骤然抽走,遥清大声念出信的内容,皱眉道:“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慕修晏平静道:“禅心入定,心静则专。”

    遥清撇撇嘴道:“这个妙法天师也真是的,直接写一句静心不就好了吗,非要弄得文绉绉的,我估计他这样写老沈也看不懂吧!”

    老沈脸一片红一片白,小声嘀咕道:“我也是念过几天书塾的,先生们都夸过我有天分,要不是家中贫穷,说不准说不准我都已经考取功名了。”

    这句话引来遥清一阵大笑,他正要嘲讽两句,从虚空中飞来一颗石子,将将好打在他额头上。遥清夸张地叫出声,捂住额头,怒道:“谁暗算我!”

    只见从人群中不急不慢地钻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遥清面前,手中正举着一壶酒,浑身酒气,道:“老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