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和多尔衮趁着无人注意,暗送秋波,她也只当看不见,大玉儿有这个本事既得大汗宠爱,又能拴住多尔衮的心,对科尔沁有利无弊。

    当初若非她一直没能为大汗生下儿子,无法巩固自己在大金的地位,不得不传信给阿布,让他在子孙中另择女子送到大汗后宫,又全力在其中说和,以大玉儿和多尔衮青梅竹马的情谊,或许早已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了。

    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她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若不这么做,科尔沁如何能安心依附于大金,他们这一支博尔济吉特氏,必须有一个女子为大汗诞下儿子才行。

    这些事情,若从头论起,全是一笔烂账,早已算不清楚孰是孰非了!

    虽然如此,今日这等场面,大汗却不能长久缺席,哲哲再等一会儿,还不见大汗回来,便给大玉儿使了个眼色,让她暂时看顾好席面,自己则亲自带人外出寻找。

    找到梅林附近时,才见到大汗与另外一个人,面对面坐在亭中,而且那人身上,还披着大汗惯常所穿的貂裘披风。

    见此,哲哲不由脚步微顿,心中百转千回,她总觉得大汗对小玉儿有种不同寻常的关注,无论是多尔衮出征时,嘱咐她对小玉儿多照顾几分,还是后来小玉儿在秋狩时,立下救驾大功,抑或是大汗对于给小玉儿的赏赐极其上心,又时常在崇政殿抽查小玉儿学习汉文的进度。

    这其中的桩桩件件,似乎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原以为大汗对小玉儿的关心与关注,就好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毕竟小玉儿那娇娇小小的模样,确实惹人疼爱,可此时见到大汗竟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小玉儿身上,她隐隐感觉有些事情已经脱出了原本的轨道,变得有些不可琢磨了。

    想到此处,哲哲又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许,大汗和小玉儿只是偶遇罢了,将这些令人心惊的想法压在心底,她大步上前,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出声打断了那两人不知内容的交谈。

    只是心底深处,到底还是将这些事情暗暗留心了起来。

    见到哲哲前来,苏拉玉儿赶紧起身行礼:“见过大妃!”

    哲哲微笑着托起了她的手,调侃道:“手这么冷,怪道大汗不忍心,连自己的披风都给你了。”

    闻言,苏拉玉儿立刻解下身上的貂裘披风,双手交还给皇太极,口中道:“多谢大汗关照!”

    皇太极什么都没说,接过后反手就披在自己身上,而后才对哲哲和苏拉玉儿说道:“出来也够久了,咱们回去吧,大家都等着呢!”只是那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在苏拉玉儿颇显娇弱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阻止

    苏拉玉儿是跟着皇太极、哲哲一起返回宴席的,然而直到她在多尔衮身边坐下以后,多尔衮的目光依旧粘在大玉儿身上。

    见状,她不由扯了扯多尔衮的衣袖,终于将他的意识唤了回来,此后继续与各位贝勒福晋们喝酒不提。

    许是因为皇太极和苏拉玉儿有一段时间不在场,多尔衮将全部心神放在了大玉儿身上的缘故,这一回散场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如往常一般,喝得烂醉,反而看起来神清气爽。

    多尔衮没有醉,烂醉如泥的变成了多铎。

    最后,还是多尔衮和娜仁塔娅一左一右,扶着神智不清的多铎出宫的,苏拉玉儿则跟在多尔衮侧后方,手里拿着一条帕子,随时应对烂醉的多铎呕吐之后,需要清理秽物的情况。

    想来,今日的多铎可真是好大的面子,他们三个人都围着他一人团团转!

    多铎这模样,自然是不能再骑马了,然而临上马车前,他突然一把拽住苏拉玉儿的手腕,死活不肯松手,左手则伸入衣襟掏啊掏,最后掏出了一块茶饼,非要塞在苏拉玉儿手里,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嫂嫂…… 醉…… 醉了,能解……解酒…… ”

    说完,自己一个人傻嘻嘻地笑着,全然不知道此处是何地,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这一醉,竟是把平日压在心底的东西全部掏出来了。

    苏拉玉儿手握茶饼,看看多尔衮,再看看娜仁塔娅,一时也是懵了,好在这个时候,多铎自动自发地爬上了马车,倒在车厢里呼呼大睡。

    娜仁塔娅见状,直接跟了进去,从始至终,连句告辞话都没有说,显然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看着多铎的马车缓缓离开宫门,往贝勒府的方向而去,多尔衮和苏拉玉儿才双双返回自家马车,一般宫宴过后,多尔衮都是坐着自家马车回去的。

    对于多铎的事情,多尔衮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人,此时两人坐在马车里,一时都是无言。

    乌拉玉儿低着头,手里紧紧捏着那块茶饼,不知不觉间,手心里竟出了一层冷汗,心中更是复杂难言,却原来,多铎还是没能将她忘了,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似今日这般,恐怕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真是个傻子!

    正在这时,多尔衮却突然开口为多铎说话:“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