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在楚荧的院子外头徘徊了好几回,一双眼睛直往楚荧的院子里瞅,又嗅见楚荧的院子里飘着淡淡的汤药味,这才离去。

    染梅拉着楚荧在窗边,悄悄指认外边过来给楚荧这头来送东西的那个小厮,就是淮恩郡主在秦府里安插的人。

    如今,就只等着一个月之后,淮恩郡主同秦穆尧的那场婚礼了。

    淮恩郡主可是当真关心她这位主母的死活。

    楚荧看着窗外,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窗沿上,已是春光正好。她倒是很期待,重活过来这么久,一样一样的大礼,她可都是为这位郡主准备好了,只看这位郡主到时候能否吃得消了。

    转眼间便又是到了月十五。每月十五,秦府一家人都是要一同用饭的,反倒是今日,一向自称懂规矩的秦母竟没有着人来请楚荧。

    “今日又是十五了,倒是好日子。”

    楚荧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是入了六月,天光明媚,才入初夏,正是万物盎然欣欣向荣的时节。

    离秦穆尧和江心成亲不过只剩下十余日的时间。

    “既然他们不叫我们,那我们便讨个嫌,主动去看看吧。”

    她倒是要看看,秦家人到底是想要办一场如何风光的婚礼。

    楚荧提着红漆的食盒走进秦府的厅里,今日恰逢十五,秦府上下好不热闹,秦父秦母坐在上座,四周便是满满地围着秦家的小辈和亲眷,一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而秦家人,正热火朝天讨论着的,可不正是几日后秦家少爷秦穆尧的婚事,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在场的人无不对这场亲事充满了期待和看好。

    秦家是将门,如果秦远和秦穆尧皆在朝中为官,这门亲事一成,便是家中多了一位皇亲贵胄的郡主,也就是同那承阳侯府攀上了关系——这样一来,秦府的地位和权势在这京城里不可不谓是一日千里。

    只是这本是此时最该在场的大婚的主角——秦穆尧,却是见不着人影儿。

    楚荧笑眯眯地看着秦家一家人,在厅里静静地站了很久,这才方有下人注意到了她。

    “少夫人来了。”

    听见这一声,满面红光的秦母,那一脸得意的笑容便是凝固在了脸上,没了秦母讲话,周围的人也是渐渐地息了声儿,有些尴尬地看着一侧施施然站着的楚荧。

    “荧儿,你怎么来了……”

    “那倒是怪儿媳不请自来了。”楚荧抬眼对上秦母的目光,笑着说,“秦家每月十五一家人都会聚在一块办一回家宴,也算是秦家这么多年的规矩了,儿媳日日聆听母亲教诲,不曾有一日忘记过秦家的规矩,怎么今儿个,儿媳便不能来了?”

    秦母干笑了两声,赶紧道:“你这些日子不是身子不大爽利么,母亲也是怕耽误了你养病,这才没敢去打扰你。”

    听了秦母这话,众人再一看楚荧,今日的楚荧,不同于以往见过的那副简朴的行头,一身水色的裙装把人衬得亭亭玉立,又系了一条月白的的腰带,勾勒出窈窕的身段,腰间又垂了个精致白玉坠子,梳得漂亮妥帖的发髻间,斜插了支盘着银丝的南珠步摇,一颦一笑之间皆是标志又风雅,哪能看得出来半点病气?

    秦远脸色也是有些尴尬,又赶忙圆上话:“荧儿既然来了,那便快坐吧。”

    “依公公看我坐哪比较好?”楚荧看了一眼已是坐的满满当当的席间,开口轻轻脆脆地笑着问道。

    “按规矩来,你是秦家的长媳,自然应该坐在我旁边。”秦远开口,“给荧儿腾出座来。”

    众人这才给楚荧把长媳的位置让出来,又添了副碗筷。楚荧便向众人客气地福了福身子示意,也不客气,在一众秦府老小面前坐在了秦父秦母身边。

    “公公婆婆,我今天做了些糕点来请大家尝尝。”

    规矩礼节,她从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楚荧让素雪把食盒拿过来,红漆盒子打开,里边装了两层做得精细的桂花糕,命素雪给在座的众人分下去,小巧一块点心放在面前,迎面便是扑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看见楚荧这般周全待人的样子,秦远也是觉得心中有些过不去,却是沉默着没说话。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一家子人,在楚荧落了座之后,秦府的一众人反倒是拘束很多,也只是偶尔寒暄上两句。

    “婆婆快尝尝我今日新做的桂花糕可好吃?”见气氛有些怪异,楚荧反倒是一副不会审时度势的样子,又接着问道,

    “公公,方才大家在聊什么,可是好生热闹,我在院子里便听到声儿了。”

    楚荧话一问出来,秦母手中一僵,才用手捏起来的桂花糕,又掉回了盘中。

    一时间无人敢接楚荧的话,秦远的脸色变了又变,面对着楚荧一张笑盈盈的脸,最后视线又缓缓地移开。

    “大家可是在议穆尧婚礼的事?”楚荧眨了眨眼,又温温柔柔地笑,“莫非大家是怕我听见,才没叫我过来一同商议?”

    “怎么会呢。我是穆尧的正妻,理应为丈夫相夫教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