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河与桥 > 分卷阅读29
    万丈深渊在他眼中。

    两道呼吸就是两道汇集的河流,交织、缠绕。

    我又问出他没回答的问题。

    “我爱你,但是你爱我吗?”

    “吻我,和我上床,怕我死——你爱我吗?”

    他僵硬不动,沉默地看着我,目光闪烁。

    呼吸一停,他开口。

    “我爱你?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还想让我爱你?痴心妄想……

    “也就这副身体能有点儿用……”

    接着他如困兽被放出。

    吻向下碾,牙齿磕着、咬着,毫无章法。

    他作势要解衣服,动作迟缓,我趁机抬膝盖猛撞向他。

    一声闷哼后,他歪倒在地上。

    看来是痛极了,加上醉酒,趴在那儿怎么叫都起不来。

    ☆、12

    坐牢前,见贺折的最后一面,是在机场。

    那时,他和乔行在国外留学,正逢寒假,贺迁和我去探亲。

    他接机,贺迁飞奔过去,直扎他怀中。

    我在拖着行李走近,他抱着贺迁弯起眼睛看我,问:“冷吗?”

    贺迁嘴里嚷着:“冷呀冷呀哥哥抱紧我。”

    我上去扯开贺迁,抓紧她。

    探亲之行,满满当当,吃喝玩乐轮个遍。

    贺迁疯,夜店蹦迪,深夜飙车,Party一个接一个,比国内更疯。

    一次连轴转两场,我被贺迁带着跳舞,人群中摇摆着身体。

    贺迁没了人影,我闭着眼瞎跳。

    再睁开眼,却看见贺折看着我。

    音乐声音大,说话听不见,我只看着他张嘴,却不知所云。

    他皱起眉把我拉近,凑到我耳边,热气呵进耳道。

    “跟我走。”

    我一愣,他已拉着我手腕,把我带出人潮。

    室外有雪,我清醒了大半。

    贺折问:“冷吗?”

    “还行。”

    我摸一把花丛的积雪,又赶紧抖落:“真凉。”

    “傻。”

    他低笑一声,伸手略握住我十指。

    “在这儿等我,我去找贺迁。”

    严寒冬日,手上发烫。

    探亲结束后,乔行他们送我们到机场。

    我叫贺折一起去买水,顺便说些话。

    “你不能这么惯着贺迁,就算是兄妹,但男女有别。”

    “她爱胡闹,你怎么能任由她这样?”

    “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我不是说完全不能接触,只是要有界限。”

    我说得委婉。

    他始终静静听着,偶尔嗯一声,等最后一句落了,把我拉住。

    他看着我,问别的。

    “什么时候再来?”

    我摇头:“不知道,作业可多了。”

    “生日一起过了,再走不行?”

    “不行,你的礼物搁在我哥那儿了。”

    “我有想要的。”

    我笑:“那我也没法现在给你买啊。”

    “能。”

    话音刚落,一个拥抱。

    我僵住。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下次回国,我有话和你说,等我。”

    最后一面,最后一句话。

    残篇断句没有结局,灾难就发生了。

    早上,我去客房叫贺折。

    他还在睡,舒展着眉心,呼吸清浅。

    睡梦中,他的样子不加遮掩,毫无保留袒露开。

    像是一场美梦,让人想触摸。

    像是一个骗局,诱人向前。

    我靠近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伸出手。

    相距不过几厘米。

    外面突然传来小孩的声音,我一抖,回神后无声叹口气,推门出去。

    果然。

    梦境只有一瞬,陷阱终会见底。

    谢海流吃过早饭,出门去补习。

    人走后,东西收拾好,我又去客房叫人。

    贺折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看着我,眸色淡淡的。

    “早上九点了。”我提醒他。

    “饿了,有吃的吗?”

    “没有,盘子都刷了,外面有饭馆。”

    “我想洗个澡。”

    我不愿意:“回你家吧,这里不方便。”

    他目光悠长,哑着嗓子:“程洵来过吗?”

    又是程洵。

    我抑制不住火气:“妈的你烦不烦!”

    摔门出去。

    我窝在沙发里,电视在播早间新闻。

    隔了十多分钟。

    贺折从卧室出来,没走,却进了厨房。

    我背对他,听见煤气灶打上火,水流沸腾,又听杯子碰着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