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另一次,我从超市回家,突然开不了门。
开锁的师傅说:“你小心点儿,这锁是有人故意撬坏的。”
我仔细检查过,没丢什么,保险起见还是换了锁。
最后一次,我凌晨赶最后一幅画。
耳机里一首音乐跳到另一首的空白,敲门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我脱口而出:“谁?”。
无人应答,但敲门声还在持续。
咚咚咚。
我绷紧神经,悄悄挪去,朝猫眼看。
沉重的叩击声就在把手向上偏左,但猫眼里空无一人。
我全身战栗,脑子全白。
两三秒停顿后,锁孔似乎被尖锐利器捅穿,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两秒后。
我连滚带爬,把刀拿到手上,哆嗦着打电话。
“喂!喂!警察吗?!有人在撬我家的门!我家在……”
报警起了作用,门口动静消失。
“喂,您在听吗?”
“好像人走了,没声音了……”
“您先不要出去,我们马上过去。”
电话一挂,我瘫坐在地上,牙、手、腿、脚,都在抖。
敲门声盘旋不止,一声震荡一声。
万一人又回来?
万一直接拿斧头砍门?
万一警察不来……
我眼前发晕,天旋地转,紧张到胃里抽搐。
最终,还是打电话给乔行。
“喂?”
我听出是卫晏漪。
“嫂,嫂子……”我抖着声音。
“那,那个,不,不好意思,嫂子,我,我,这儿出了点儿事……”
“乔边!”她一惊,说话清晰了。
“别怕,慢慢说,怎么了?”
手机换到乔行手上,我语无伦次说了一通。
乔行吼:“你听好!找东西堵到门口,越重越好,然后找把刀拿着,等着我,我马上就到,谁来都不能开门!听到没有!谁都别开门!”
“好……”
警察先来一步,做笔录中途,乔行和卫晏漪匆匆赶到。
“你之前换了一次门锁?”
我把开锁师傅说的告诉他们。
“你说没丢东西,估计有可能小偷没进来过。”
“没丢东西?”乔行沉吟,“……有没有看看多了什么东西?”
“嗯?小偷还能送东西不成?”
“估计不是小偷。”乔行看看我,微微颔首,“有可能是蓄意报复。”
“啊?”
报复?
我想到了还在被通缉的谢山,说了情况。
警察神色凝重:“那这就复杂了,那个案子有专案组负责,估计需要你直接跟那边对接,我们在中间协助调查,案情上报后我们会随时通知你来一趟。”
“嗯。”
“考虑到嫌疑人入室可能,我们会对现场封锁,需要您先搬出去。”
乔行应下,对我说:“去收拾收拾,我带你到金鹤湾住。”
只能这样。
装起画具颜料,一摞作业,又把电脑带着。
想了想,翻出还没来得及送给乔行的一对袖扣,再一次仓促地搬出去。
☆、14
程洵来送东西。
“喏,这一箱是海虾,那一箱是樱桃,还有那几箱七七八八的,都是你爱吃的。”
他把后备箱打开,满满当当。
乔行说:“程总破费了,让乔乔先带你进屋坐,我让人搬冷藏室。”
“行。”
夏日绿树阴凉,花开正茂。
程演叹口气:“你也别怨谢如岑,家里出了那么大事,任谁听到朋友坐牢的消息,心里也不好受。你得给她一些时间,她仔细想过了,会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点点头,“这次是她叫你来的吧。”
“看出来啦?”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泡好茶,乔行进来却要走:“抱歉,公司有事得去一趟。”
他又对我说:“中午这顿饭,你好好招待程总。”
“没问题。”
程演起身,客客气气地送他出去又回来。
“每次跟你哥讲话都战战兢兢。”
我笑:“怎么了,他又不是老虎。”
“大概因为不是太熟。”程演摸摸鼻子。
“上回找不到你,他把贺折揍了,冲到办公室直接一拳,鼻血直冒,我叫人来才把他拦下,这火爆脾气我可惹不了。”
“贺折还笑,说‘论脾气大,你是没见过钟泉发火。’”
我点下头:“钟泉是比较狠,他当年给朋友报仇,带一伙人到隔壁打架,把教室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