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看来顺眼又有趣,因他方才还关心了自己,沐清徽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君九倾,天都不那么冷,你的耳朵还是那么怕冻?”

    说完,她转头就跑走了。

    君九倾看着沐清徽像小鹿似的飞快跑开,不知她怎么就能忽然高兴起来,又想起她调侃自己的话,顿时沉了脸,心里头是恼的,但又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生气。

    “子婴,你说她是不是有毒?”

    君九倾这反常的问题让邱子婴一时没接住话,他认真地想了想,正色道:“沐姑娘有没有毒,属下不知道,但教主身上的毒,该赶紧缓缓了。”

    君九倾这才去看自己一直藏在袖中的右手,掌心布满黑毒之气,情况确实越来越严重了。

    ☆、师门

    沐清徽往竹舍去,却在半道就遇见了赵无极。

    “徒弟。”赵无极神色紧张地拉着沐清徽转着看了好几圈,见她安然无恙才放了心,“他们没为难你吧?”

    两年多了,赵无极是第一个将对沐清徽的关切如此直接表现出来的,她感受到手臂上还在发颤的赵无极的手,心头一热,眼眶有些湿润,好在此时周围昏暗,才没让赵无极瞧见。

    沐清徽摇头:“我没事,让师父担心了。”

    “哼,算那两个小子识相,要是他们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剁了他们去喂狗。”

    赵无极是个武痴,也正因为对武学痴迷几十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过去他也收过徒弟,只是多时没有联系了,现今有沐清徽在身边,驱散了这么多年的孤独寂寞,他总是会更在意一些,这才如此记挂沐清徽的安危。

    沐清徽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毕竟她有事隐瞒在先,如今又知道赵无极真的关心自己,性子里的正直和善良让她想要去坦白一些事,可她又怕赵无极知道了之后一怒之下断绝了师徒关系,所以这份纠结在她心里越缠越深,也越来越折磨她。

    是夜,沐清徽宿在竹舍里。

    天亮后,她听见竹舍外有马蹄声,一并伴着赵无极的笑声。她从门缝里一看,竟是秦舒峥驾马停在了外头,脸上笑意浮动。

    听见赵无极叫自己,沐清徽立即戴上面纱,打开门后快步到赵无极身后躲着。

    赵无极见她突然变得怕生害羞,不由朗声笑道:“阿九不用怕,这是你秦师兄。”

    “师父何时收的小师妹?”秦舒峥的视线越过赵无极的肩头往后探看,唇角笑意温和,彬彬有礼,“见过小师妹。”

    沐清徽虚虚地拱了手,低声对赵无极道:“不打扰师父和师兄说话,我先进去了。”

    说完,沐清徽逃也似的进了竹舍。

    赵无极只当她小姑娘怕羞,拉着秦舒峥进竹舍坐下说话。

    沐沐清徽在房内偷听,这才知道秦舒峥几年前就瞒着所有人拜在赵无极门下,如今听他一口一个师父地亲热称呼赵无极,再想起他狠心杀害沐成风之事,她恨得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变得不稳了。

    沐清徽如今才真正明白君九倾要她接近赵无极的目的——秦舒峥师承赵无极,二人武功属一脉,哪怕秦舒峥日后有了自己的领悟,根基总是不变的。所以熟悉赵无极的武功路数,就等于了解了秦舒峥的长、短处,将来交手时便能知道如何应对最好。

    想到此处,沐清徽不由感慨起君九倾的用心,低喃道:“你早说明白不好么,非打这么久的哑谜。”

    虽默默怪着君九倾,沐清徽嘴角却不自知地爬上一抹浅笑。

    沐清徽又听了一会儿,才知秦舒峥已经多时没来看过赵无极,而他此行的目的是来询问赵无极进来是否有新的武学领悟,想要与之“切磋”一二。

    “我已是都传给你师妹了。”赵无极说得很是随性,又将沐清徽唤了出来,“你跟峥儿过几招,等‘打’熟了就不会这般拘谨了。”

    “不敢在师兄面前献丑。”沐清徽更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露出破绽被秦舒峥发现。

    秦舒峥起身,通身是谦谦君子的气派,对沐清徽时更是温柔,道:“未免误伤,就试试拳脚吧。”

    此时再推辞就显得太矫情,沐清徽只好答应,跟秦舒峥去了竹舍外。

    然而那白衣才走下台阶没两步,突然回身朝沐清徽面前一抓,是要摘下她的面纱一看究竟。

    沐清徽只来得及定住脚步,腰间一旋,错开秦舒峥那暗含内力的五指,额上碎发与面纱都因那无形的气劲而有所撩动,若她没有及时避开,怕就当场受伤了。

    秦舒峥手腕一翻,又要去卸沐清徽的面纱。

    此时她已有了躲避的时间,足下轻点,配合着灵动的身形,随即和秦舒峥拉开了距离。

    秦舒峥步步逼近,紧跟着沐清徽而来,连着几爪都抓向了她纤细的腰肢,是要扣她命门。

    沐清徽躲了几招不见秦舒峥停手,她已然起了怒意,当即出掌压下秦舒峥攻势凌厉的手,借力跃起,直接绕去他身后,势要捉他背后空门。

    秦舒峥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