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在偏厅里等了半天,等林大人下衙回来了,又上了席面,林大人亲自过来招呼!林大人跟我许诺,说若是这红薯真能成,就送我一份大大的谢仪,就是不能成,将来这蟠香寺和附近的田地也送与我们,算是亲戚一场。”

    邢妻大喜:“真,真的?这,这可是三百多亩田地呢!”

    三百多亩田地,看着是不多,可如果这里面有一半是上好的水田呢?江南的水田好,价钱自然就高,这三百多亩田地,虽然作价七千两银子,可是因为是连成片的,就是拿出一万两银子都没处买去!

    更别说,蟠香寺原本是朝廷正经在册的寺庙,在这赋税上是有减免的!

    不成都送上一份价值上万两的家业,若是能成,显而易见,那份家业自然是更加丰富。

    在今天之前,邢妻哪里想过这样的好日子?!

    她忍不住开始畅想,若是这红薯真的能成,林家会送上多少银钱了。

    邢忠道:“你懂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别说林姑老爷在盐政这个位置上!他只会更加富贵!别说是一万两银子,就是三万五万,对于人家来说,也不过是一根手指头的事儿!”

    这话说得有些粗鄙,但是邢岫烟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这里。

    她道:“爹,林家富贵是林家的事儿,林大人既然买下了蟠香寺,我也只盼着他能早些把这功劳进献上去才好。爹,院子里不是有两个千斤缸吗?让林大人把这个运送进京,也让万岁看看祥瑞。”

    邢忠一听,连忙就往外面跑。

    过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却是林如海在邢忠的带领下往小院过来了。

    其实林如海也很焦急,不过是官场老狐狸,一直端着而已。可是现在,邢忠都如此了,他也不想掩饰了。连邢忠都知道扬州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不好坐,他都坐了整整三年了,就是再有本事再得圣心,就是这个位置再来钱,他都不想坐下去了。

    林如海是个会办事的人,林家又有人。

    在确定了菜地和那些箱子里的红薯的产量,尤其是砸了其中的一个千斤缸之后,确定了产量,林如海就急急忙忙地派林家大管家把剩下的那只千斤缸用船送上京。

    如果可以,他也想跟着这只千斤缸上京,可是现在,他也只能送到扬州看着那艘官船慢慢远去。

    不过,在把千斤缸装船之前,他有让六百里加急提交了一份明折进京。

    蟠香寺的佃户们也忙开了,他们按照林家二管家的吩咐,在邢忠夫妇的指点下,在秋收之后,没有按照惯例种上豆子而是用扦插之法种上了红薯藤。

    对此,佃户们倒是没有什么不满。

    本来秋收之后播种上豆子,他们也会去城里打零工挣点零花,如今主家给了钱,他们也省了每天一大早地去城里找活计,还有什么不满的?

    只是不种豆子却种这种不曾见过的玩意儿,他们心中难免有些奇怪。

    江南气候暖和,九月中完成扦插,十月里红薯秧子已经长得很好了,十月末,霜降一下,再切割红薯秧,看着红薯经了霜虽然有些蔫却已然存活,邢家跟着林家二管家去扬州的日子也到了。

    可是他们这里才进了扬州城,就跟来扬州宣旨的天使撞了个正着。

    红薯对邢家来说意味着财帛,对于林家来说意味着功劳,对于皇家来说则是政治资源。

    林如海升京官,出任户部侍郎,同时还加封光禄大夫。

    林家立刻成了欢乐的海洋。

    要知道因为自当年的老义忠亲王在的时候起,盐政和扬州就问题不断,到现在,已经跟官场绞肉机差不多了。

    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想到林如海竟然能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地坐上三年,也没有人会想到,林如海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三年不说,还升迁了!

    兰台寺大夫和户部侍郎看着平级,可是这两个职位在朝廷上的地位和影响力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更别说光禄大夫这个头衔!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宰相、副宰相告老才会得到谏议大夫、光禄大夫之类的头衔,可是在职的官员却得到这样的头衔,不但要有极大的功劳,还要有圣心,有来自君王的信任!

    知道林如海升迁了往日里跟林如海对付的、不对付的官员,都来道贺,就连那些盐商们,也纷纷带了厚礼,亲自登门——就是他们进不了扬州巡盐御史府的门,他们也要亲自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

    在这样忙碌的背景下,林如海还设下接风宴亲自招待邢家,欢迎邢家的到来,其态度、其行事,可见一斑。

    林如海的态度在这里摆着,加上他又是一个中年美大叔,邢岫烟倒是不觉得,可是她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两位姑母看着林如海的模样有些不对。

    吃了接风酒,在林家别院的客院里安顿下来,看着急急忙忙收拾自己的两个姑姑,邢岫烟真的很想翻白眼。

    有些话,她不能说,可是她娘却能说。

    看见两个小姑子的模样,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