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凤攸宁回过神来,又回头看了一眼正笔直的站在榻旁的戚星阑,轻轻扯动唇角。
“告辞。”她礼貌地朝着里间那人福身如是说完,便转身出了正沅殿,“晴微,绮烟,回浣芜殿。”
“是。”绮烟答应着跟了出去。
晴微手里还端着醒酒汤,见一个二个都走了,她赶忙将托盘递给了旁边的潜策,“趁热喝,趁热。”她匆匆嘱咐完便快步去追自己的主子了。
一时间,正沅殿里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眼看着凤攸宁消失在了视线中,戚星阑只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一样,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潜策快步进了里间去扶,捎带着把那碗醒酒汤递了上去,“殿下还是先把醒酒汤喝了吧,这毕竟……是人家的心意。”
“你是在取笑我?”戚星阑凌厉的目光落在面前那人的身上。
“属下不敢,”潜策垂着头不去看他,“但殿下的身子要紧,还是喝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戚星阑只觉得头更疼了,也没再多说什么,端起汤药便灌了下去。放碗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对着自己的两个侍卫说了句“等我明日再收拾你们。”
濯束与潜策答应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明白了大半。
他家主子终于有人要了!
☆、婚期
“啊?”晴微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太子真是这么说的?”
绮烟慌忙去捂她的嘴,“你小点声,公主这都要睡下了。”
两人齐齐朝着屋里看去,只见凤攸宁的身影被烛光映照在窗纱上,垂着头似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哦那我小点声。”晴微缩缩脖子,朝着手心哈了口热气,小声催促道:“绮烟姐姐,你快告诉我呀,那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个小憨货。”绮烟笑着伸手在她的脑门上一戳,“那意思便是答应这婚事啦!”
“答应了……”晴微小声嘀咕着,看着绮烟都已经喜上眉梢自己却并不觉得什么,“他不本来就应该答应吗……”
绮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么一说好像也是。
两人正在外面盘算着,就听得屋里的凤攸宁唤了一声,“晴微。”
晴微赶忙答应着进了屋,“公主,奴在。”
“我乏了,你过来帮我一下。”凤攸宁说着做到了妆台前将耳环摘了下来。
晴微快步过去伺候,拆卸完妆环,又麻利的给铺好床熄了灯,这才退了出来。
听得关门声,凤攸宁于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
这浣芜殿她住得终是不习惯,床褥虽都是上好的东西,但却怎么都让她觉得冰冷。
辗转反侧直到深夜,这才渐渐睡了过去。
“宁儿将来要嫁什么样的男子?”父皇的声音幽幽响在了耳边。
她睁开眼,似乎看到了某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腿上,挥舞着胳膊笑嘻嘻地说道:“将来我要嫁一个有才能又体贴的男子……就像父皇这般的!”
不知为何,她虽看不清两人的模样,却清晰的看到了小孩子眼中崇拜的光,她的一双眼睛始终都是盯着自己父亲的。
多幸福啊……那个时候。
忽的刮过一阵风,将她眼前的画面吹得四分五裂,转而变成了女子着孝袍跪在棺柩前痛哭的场景。
悲痛随之席卷了凤攸宁的整个身体,耳边是无尽的哭声。
“父皇……父皇怎么舍得……父皇放心,宁儿定会好好辅佐阿允登上皇位,替父皇好好治理我大崇的天下……”
正悲痛不能自已,却忽而听得某道嘶哑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多谢。”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从窗口翻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为何回想起他……”凤攸宁皱皱眉头,眼前的画面却又变成了戚星阑醉醺醺地叫自己摘面纱时的场景。
“谁说我不娶了!”
这一声吼,生生将她从梦境中给带了出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可是魇着了?”绮烟正拿着帕子给她擦拭额头的汗珠。
凤攸宁定了定神,接过帕子攥在手心,“什么时候了?”
“回公主,已经五更了。”绮烟说着又望了望窗外,冬日的夜长些,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漆漆的,“还早,您再睡会儿么?”
梦里累得很,这会儿凤攸宁自是无心再睡,便撑着身子坐起了身,“不了,今日早些梳洗,好去给承鸾宫与承禧宫的那两位请安。”
绮烟答应着退下去准备梳洗用具,晴微则是进来伺候主子穿衣洗漱。
“奴方才听绮烟说公主梦魇了,可是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晴微小声问着,拿了腰带为她束腰。
凤攸宁垂眸叹了口气,“恩,梦见父皇了。”
晴微手脚麻利的为她披上外衫,柔声劝道:“奴知公主此次和亲也是委屈,但这和亲总归是权宜之计,日后正沅殿那位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