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江枫眠的眼里瞬间闪过一道光,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线,回过身,望着那张清丽的容颜,眉眼间少了平日里的清冷与凌厉,双目中含着隐隐的忧色。

    许多话,无从开口,其实他们何其相似,都是不善表达之人。可要打破这隔阂,总要有人先迈出一步。

    江枫眠没有迟疑,上前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

    “你放心,我会和阿澄他们一起平安回来的……”轻轻地在她额头一吻,随即再也没有犹豫,转身跨步离去,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虞紫鸢只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人却依旧僵硬的立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他……他刚刚……不由抬手,指尖抚过额头,似乎那里还有些他的余温。心里无奈一笑,这个人总是趁她不备,上次喝药的时候也是如此。心里渐渐有什么塌陷了一般,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一向好强,这些日子竟然不知不觉变得心软了!是因为他说在意自己吗?他以前像个闷葫芦,如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越来越体贴!

    “夫人,东西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出发?”金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道。

    虞紫鸢望了望外面的雨,心里一声叹息,事有轻重缓急,她明白自己的责任。“金珠,这次……我们不去了!”

    金珠诧异的抬头,却不敢质疑虞紫鸢的决定,低头应声:“是!”

    第6章 受伤

    江枫眠带着江澄和魏婴去了云城,等回到莲花坞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是夜,江澄和魏婴瞒过莲花坞所有人的耳目,将一身是血的江枫眠直接送到清莲居。

    当时虞紫鸢正要就寝,待看到已经昏迷不醒的江枫眠,和两个哭红了眼眶的少年时,平日里的淡定都化为乌有,忙命金珠去请王医师。

    待王医师赶来诊治,知江枫眠并无性命之忧,虞紫鸢悬着的心才放下。镇定下来后,待王医师包扎好伤口,写下药方,才叮嘱道:“王医师,宗主受伤之事不可外传,你明日送汤药来,便说……是我旧伤复发。”

    “请夫人放心,我省的!宗主的伤势还需夫人在旁照看,还请夫人保重,明日我再来!”

    虞紫鸢随后又命人将管家周伯请来,令他封锁宗主受伤的消息,对外一切照常,若有人问起只说宗主闭关,所有事务由少宗主协助处理。周管家心里也明白,如今仙门温家一家独大,各大世家皆受其欺凌,敢怒不敢言,若宗主受伤之事流传出去,只怕云梦上下免不了人心惶惶。

    待一切安排妥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虞紫鸢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抬眼瞥到门外两个一直跪在那里的少年。刚才她一颗心都在江枫眠身上,这两个孩子自己却忽略了,起身走了过去,询问道:“你们可以有受伤?”

    两个孩子摇了摇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低垂着头,等着她责罚。

    虞紫鸢心下不由叹了一口气,“都起来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江澄和魏婴对看了一眼,却都没有起来。

    “阿娘,都是我不好,是我冲动行事,阿爹才会为了救我,替我挡了那一剑……”

    “虞夫人,是那个邪祟太狡猾了,惑人心智!”

    “惑人心智?”虞紫鸢心里一惊,秀眉微蹙,追问道:“是什么邪祟,你们在何处碰到?”

    “是在……”

    江澄刚说出两字,便被魏无羡打断,“是在云城的镜湖,一成精的水魅,已经被江叔叔制服。只是……我等学艺不精,连累了江叔叔……”

    想起江叔叔先前的叮嘱,魏无羡忙说道,阿澄这个人一说谎就成结巴,莫让虞夫人察觉才好。

    虞紫鸢皱着眉头,没有再深究下去。他们将江枫眠连夜带回莲花坞,想必都累极了,一起都等江枫眠醒了再说吧。

    “阿澄,你是莲花坞的少主,动不动就哭,成何体统!“虞紫鸢见儿子哭红了眼,不由开口训斥,”如今你阿爹受伤,你要承担起莲花坞的重担,明白吗?”

    “儿子明白!”

    虞紫鸢又看了看魏婴,以前虽然她对魏婴不待见,但她从未苛待过他。上次江枫眠同她解释开后,表面上对魏婴仍然嫌弃,可心里却已经释怀。“魏婴,你也一样!不要让你江叔叔失望!“

    魏婴蓦然抬头望向虞夫人,心里掀起一阵波澜,马上就恢复了平静。“是,魏婴明白!”

    “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先回去休息。”

    等阿澄和魏婴都离开清莲居,虞紫鸢回到内室,在床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江枫眠,刚刚强撑的镇定终于松懈了下来。

    “江枫眠,你答应过我的,竟然说话不算数……”虞紫鸢握着他的手,喃喃说道。她一向好强,人前人后从来不曾流露过半点软弱。如今她却有一丝害怕,王医师说这一剑伤了肺腑,再深一点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江枫眠,你下次要敢这般吓我,我跟你没完……”嘴上说着狠话,泪却不知不觉的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