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了一口小二刚端上的一盘鸭舌,说道。
“你可是对这位姑……公子动了情?”斑蝥凑过来问道。
“你这小鬼!”九公子用筷子的方头敲了下斑蝥的脑袋。
“茯苓姑娘对你那么好,怎么不见你说要守护她?”斑蝥揉着脑袋反唇相讥。
听了他的话,九公子“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把埋头吃饭并作壁上观的姜黄、白果两人惊得都抬起头来。
“你不提她还好,你提起她,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这只荷包又出现在我身上?”九公子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精巧的红色荷包,扔到斑蝥面前。
“我……这也是受人之托……”斑蝥看着荷包,挠挠头脑勺,说道。
“受人之托做不可告人之事?要是有人托你去杀人越货呢?你去是不去?”九公子厉声问道。
“莫要生气嘛……这茯苓姑娘也是一番苦心……她说若是女子能把亲手缝制的荷包给意中人戴上,只消七七四十九天,意中人就会对该女子死心塌地……她当时来求我的时候,眼泪婆娑的,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她……”
“答应她每天趁我不备把荷包放在我的口袋里?”九公子哭笑不得,“这上不了台面的闺中伎俩你也信?”
“这茯苓姑娘定是许你什么好处了吧?”姜黄听了也觉得好笑,问斑蝥道。
“哪有……”斑蝥赶紧否认。
“这就对了,”白果突然拍了下大腿,“怪不得那一日偶然听得茯苓姑娘说要给她表妹和斑蝥牵红线……”
“哪有……这种事……”斑蝥毫无底气地抵赖。
正说话间,众人抬头望见弥烛从楼梯上走下来,店里的伙计走在她身后,扛着斑蝥给她找来的那只黑柳行李箱。
“快来,吃饭!”姜黄朝弥烛招呼道。
弥烛看了他一眼,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回话。
直到款款走到他们桌边,弥烛这才开腔:“各位慢吃,我准备上路了。住宿和饭食的费用我已经接过了,包括这一顿。”她看了斑蝥一眼。
“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斑蝥腾地红了脸,挠着后脑勺说道。
九公子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弥烛。
姜黄和白果则左右顾盼着,看一眼弥烛,又看一眼九公子……
“去哪里?”半晌,九公子才开腔,声音有些沙哑。
“随心,随性,随遇而安。”弥烛看了他一眼,在心中生出不舍前,转了身朝马房走去,“各位保重!”
九公子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还不曾问过她名字呢……
———————————————————♂♀——————————————————
走出无名镇,弥烛策马沿着涯河继续朝上□□去。
无名镇方圆十里的山上、河里原本都是淘金者淘金的圣地。只是这些年河中来人太多,最盛时,十几米宽的涯河支流上,一米的长度上有四五十人在埋头淘金。连年累月的采淘让河中资源逐渐枯竭,淘金者纷纷转向条件相对较为艰苦的山中劳作。
乌追缓缓行在河岸上,弥烛细细看着那些淘金者留下来的各式工具、安营扎寨的痕迹,想象着当年在河上淘金的盛况。
鸟笼中的小燕隼恢复了精神,瞪着乌黑的小眼珠注视着弥烛。
看来从鹦鹉洲白发老医生那里拿的外伤药确有奇效。
弥烛拉开鸟笼,小燕隼轻轻一跃,跳将出来,试着拍拍翅膀,便朝着天空中正在自由翱翔的雪迢飞了过去。
一声清朗的鸣叫声从空中传来。
弥烛仰头,看到小燕隼围绕着雪迢盘旋了几圈,便朝东飞去了。
那是归去都城的方向。这些用作信使的小燕隼都训练有素,只是它并未携带弥烛的只言片语。
天气晴好。
涯河水波光粼粼,被阳光染成了金色。
怪不得能在河里找出金子。
弥烛望着宽广的湖面想着。
下马走到湖边的乱石滩上,她随手拔了一根不知名的苇草。想着九公子断然会认识这种草的,说不定还是专治某种疾病的良药。
湖面上的风载着水气迎面吹来,弥烛朝风吹来的方向望去,她的目光越过湖面,落到远处那层层叠叠的远山上,太阳底下,那些山呈现出淡蓝色。
那些山里会住着什么人吗?会不会有一座破败的村落?这些人又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大概都不知道当朝皇帝是谁吧?
弥烛出神地想。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悄悄地靠近她。
第九章
雪迢的一声鸣叫把她拉回了现实。这时候她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幽幽地唤着:“公子……公子……”
是在叫自己吗?弥烛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在。
是风声吗?难道自己听错了?
弥烛心下有些慌张,忙唤来乌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