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就鲁莽地给她扣上嗜血杀人的帽子,不分青红皂白。
而就是这个被冤枉的妖,明明知道自己被冤枉,却愿意把自己献做刀俎,甘愿成为所有人的药引,救赎整个青城的人。
如果不是爹爹他们及时地护住她的心脉,恐怕叶笑便会失血而死,而叶家所有人,都将会歉疚终生。
“今日不该带你来的,但是关于你的清白,须得你亲眼所见。爹爹他们都在外面,温郎君……也在。”
在叶湄的叙述下,叶笑渐渐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在叶笑奄奄一息的时候,赵师傅做了法术,在这个洞里面,寻到了吴玉书,顺带着循着的,是满地狼藉的心脏还有……才被换心成功的吴玉书。
原来,狼妖幼年被吴玉书所救,经她精心照料才能够得以恢复。
彼时的小狼妖眼睛受损,不记得恩人的模样,却牢牢地记住恩人身上的香气。
后来凭着敏锐的嗅觉,狼妖找到了恩人,便是吴玉书,多年感恩,狼妖对恩人一见倾心,后来得知吴玉书不久于世,便千方百计地替她去滥杀无辜,夺人心脏,但却无济于事。
直到最后,狼妖束手无策,把主意打到了吴玉书仅剩的至亲---吴玉琴。
风隼面色狰狞,打断了叶湄。
“闭嘴!”
叶湄冷哼一声,“可是他没有想到,当年救他的人,恰好是被他剜了心的吴家大娘子。”
吴玉书身体不好,带回来的小动物都不能放在身边,全都是由吴玉琴一手倾心照料,其中有一只小狼不服医治,愣是在她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伤疤。
赵师傅说若是能够及时取回心脏,吴玉琴便可以死而复生,所以后来,叶清便也将吴玉琴的尸身封在棺椁内带了过来。
而狼妖在见到吴玉琴手上伤疤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开始疯魔。
听完了整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叶笑扭头,安静地看着魔障的风隼,他就守在吴玉琴的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吗?”
叶湄点了点头。
“他想要赵师傅帮忙,把妖丹放在吴玉琴的心里面,让她死而复生。”
叶笑了然,又想起了青城的那些人。
“病人都救好了吗?”
“嗯,他们都很感激你。”
“是吗……那就好。”
叶笑眼皮合不上了,她靠在叶湄怀里,说道:
“困了。”
吴府。
叶湄陷入昏迷,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叶清和赵师傅等人都束手无策。
她是妖,加上体内瘴气重,又失血过多,除了神仙,谁也救不过来。
叶笑一睁开眼,就看见叶湄红肿的眼眶,她笑着打趣:
“哟!这是谁家的小花猫啊!”
叶湄有些生气:“你还笑!”
此时温停云走了进来,端着药碗,坐在她的床前。
叶湄识趣地离开了,他们之间应该有一些误会要解开的。
温停云仔细地吹着药,一口一口送进叶笑的怀里面。
“烫不烫?”
叶笑笑盈盈地说:“不烫。”
“郎君给我送的这个药是什么药?瘾毒吗?”
她弯着眼睛,笑意莹莹地抬头看他。
温停云拿着药的手一顿,他缓慢地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她。
他忽然就笑了出来,诡异而又妖魅。
“乖乖的,什么都不要问。”
叶笑往后退了退,这一瞬间,温停云眼中的黑色迅速地蔓延。
别后退。
叶笑抬起头,迎着巨大的压力,问道:
“郎君,看别人痛苦挣扎而不得解脱的样子,很有快感吧。”
温停云安静地看着她,听着她讲。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郎君,我想着你对我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现在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从在马车上拦下你的那一天开始。从那个时候,你就在盘算着,怎么将我宠到云巅之上,再由着我自己重重地摔下来。你盘算着,给重病的人们下了瘾毒,一方面享受着他们自相蚕食的快感,另一方面,又算计着让我暴露身份。”
叶笑越笑越大声,眼角眉梢都在笑。
“可是郎君不会知道吧,我不会难过,因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难过的。我不会从云巅上跌下来,直到,我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叶笑很无奈,耸耸肩,说道:
“如你所见,我现在很痛苦。没办法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聪明。”
温停云眼中的黑色逐渐氤氲,紧紧扣住叶笑的手腕。
“郎君啊,你这样将我算计在心里,我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那就祝愿你从今以后啊……”
“富贵平安,再无真心可以托付。”
她的声音渐渐轻了。
叶笑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