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青玉沉思,孙瑾之?她便宜阿爹妾室长子,原著里被自己同母幼妹所嫁之人利用的,吸血吃肉,下场凄惨。

    不过人本身是有几分聪慧的。

    眼看要入冬,她阿娘在来年正月十五元宵入宫当夜,就有大劫。

    原著中她没跟着入宫,只知晓隐晦提到阿娘为局中脱身,不小心自毁容貌,还被人阴入冰水犯旧疾。从此落下病根,寿元大减没能活过三十三岁。

    她或许可以借这个异父哥哥之手,先下手为强,为阿娘削减去这个隐患?

    想到此,青玉下意识抿嘴看向阿娘。

    “跟着柒歌去罢,孙芊水每每惹你,我皆看入眼里。出人命影响你声名,注意分寸随意收拾。”

    欸?阿娘怎么这样看待她?虽然她是想搞事情,孙芊水这模样的人,她暂时还没得心思理会的。

    手沾屎,是会臭的。

    不好意思地错开眼,见琉璃窗棂外柒歌,已经下阁楼走的稍远。算了,还是见孙瑾之要紧些。

    她起身朝阿娘福一礼,后快步出去跟上前头柒歌。

    康平见女儿紧急的模样,掩嘴笑道:“这丫头,被害落水反倒成全她了。一改往日胆怯,活泼不少,愈发肖似她生父。”

    “也好,省下你整日牵肠挂肚的心。虽然,她生父不是个东西。”

    康平闻言抬头,见好友顾阿兰端着托盘进屋来,上头有一碗黑漆漆的药,一股清风穿过,满室味道寡人。

    她掐着手,才忍住作呕没吐。

    顾阿兰连忙关门,亦检查所有门窗。

    她容貌天生带笑,今儿特意放低嗓音,到床榻前细声细气:“康平,怪我,这两日竟忘了亲手给你煎药,真真对不住。这里头我今儿特地放进去许多黄连,来,该吃药了。”

    好一个温柔美人,康平绷的身子骨直直,身心抗拒。

    “阿兰,你见着我床前的花,真不是我折的。”

    “子债母尝!”

    另一边的青玉,跟着柒歌到前厅。见里头三人翘首期盼模样,他们看来人是青玉,长公主没来,脸上的失落明晃晃地高高挂起。

    最矮的粉衣女子,嘴撅着能挂稳油壶了。

    她心里不平,这林青玉身穿浅绿的绸缎衬得肤色发白,可真好看。

    她瞥了一眼青玉,垂眉抱怨道:“哥哥你百忙之中亲自上门关心人家,人家呀可不领情。进府给你一碗冷茶,也只能生生受着,哪里值得。”

    另一个粉衣女子,低下头再缓慢抬头,两眼已是泪汪汪,道:“哥哥,芸水言之有几分理。但长公主磊落大方肯定不是有意为之的,想来定备了礼相赠,这不是还吩咐青玉要来招待我们么。”

    又看向青玉关怀:“青玉,你是沾惹了什么东西?先是落水,之后长公主也不适抱病。”

    “就是、就是。”孙芸水止不住连连点头。

    啥?青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很损她形象之举止是千万行不得。

    有关阿娘被安平王闯入府里惊扰落胎一事,被皇上下了禁令不得外传。孙芊水向来跟原身见不合,会这么暗地讽刺她一点也不奇怪。

    柒歌一旁见不惯,冷冷地笑:“多大的脸,我们郡主尔等岂配直呼其名,还招待?等会招待赏你们一丈红要不要啊?”

    孙芊水和孙芸水是第一次当着柒歌的面数落青玉,被柒歌的虎狼之言吓得当场呆滞。

    孙瑾之见拖后腿二人开口,心底知晓要遭,乞求千万别鸡飞蛋打。可还能怎么办?生母和妹妹都想在长公主手里捞好处,边捞边醋青玉跟她们待遇不同,被养歪了他拦不住。

    他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上前拱手道:“求郡主和柒姐姐看我薄面手下留情,是芸水、芊水不对。”

    话罢转头,面容冷峻喝到;“你俩还不赶紧跪下给郡主道歉,谁借给你俩的胆,敢暗辱皇室。”

    芸水、芊水被哥哥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得回神,少见哥哥变脸,都踞着嘴颤颤巍巍地跪了。

    青玉乐的隔岸观火,看来孙瑾之确实有几分聪慧,可以从他下手。

    孙瑾之不耐,再次开口:“你们这会儿倒哑了,刚刚那股子邪劲呢?”

    一时间满室静寂,落针可闻。

    “三妹你一向大度的,我不识字容易说错话,还请见谅。”芸水开了口,芊水紧紧闭口不言。

    青玉满脑子皆是元宵宴上,关乎阿娘生命之大事,这等女子间的边角小事她暂时没放眼里。

    拂袖道:“这次我可是看大哥你的薄面,要有下次,定留你们尝尝一丈红的味道。”冷眼旁观姐妹二人利落地起身,随后抬眸小心翼翼地,找了把黄花梨木椅坐下。

    这两人真有下次,她也烦躁,罚不罚都难做。不如趁落她手上这时机,仗势吓唬到底,吓破她们这份贼心,免去这些腌臜事缠身,那可太好不过。

    孙瑾之屈身;“多谢三妹。只是没想到,三妹再一次唤我大哥竟是这个场景,为兄惭愧,惭愧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