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他起身时,大约少年动情,眼泪止不住地往地下抛。

    “这……”草率了!

    青玉欲言又止,她怎么给忘了,本来原身和这个便宜异母哥哥关系还过得去,只是孙芊水讨厌她,所以五年前登门来避开公主府下人,当着孙瑾之面把原身打了。

    事后孙瑾之和驸马皆站孙芊水这边,从此二人结下梁子,原身也慢慢内向起来,必要碰面都直呼其名,还爱搭不理孙府这些人。

    落在孙瑾之眼里,就是小姑娘乖乖巧巧受了委屈闹别扭,多年仍然还挂念着他,还当他是大哥。一时为当年姨娘的威胁没有出来作证,有些后悔。

    “罢了,你随我来。”乖巧的人儿眉头皱作一团,庄重地瞄孙瑾之一眼后道。她想着正事要紧,在这陪他们是浪费时间。

    她率先拂袖出门,回头见孙瑾之有跟上加快步伐。两人出门左转,走到离前厅老远的花园子内水池旁,一棵柳树底下停了脚步。

    青玉站得矮了,对府中布局还不是很了然不知,这一幕落入阁楼上康平和顾阿兰眼里。

    孙瑾之伫立,目光巡巡、有些雾气盯着她打量,一言不发。

    她早有准备,从袖中拿出一张绣兰花染墨手绢,递给孙瑾之。

    他没接。

    青玉抬眸眼瞅着他古怪,面色越发红就是僵持着不接。俩人如此僵持起码有半柱香的功夫,他突然气愤地扯过手绢,揉作一团扔进一旁水池子里。

    又厉声地:“郡主这是作何?”

    康平和顾阿兰观看的津津有味。康平心中有数,孙瑾之不敢对她女儿如何,她好奇女儿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青玉被他这般莫名其妙的发作蒙头。竟然是斥责口吻说她?

    “不知作何,也扔我东西,厉害哦。”青玉道。

    “这是尚书府大公子外室的手绢,你与他不是有旧怨?他的夫人名满京都是个厉害善妒的,要知晓了他在外这些作为,可会有好果子给他吃?”

    竟然是这个,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他先前被芊水逼死的那个通房,也有一副相似花样的手绢。

    想到此,脸红突突又上升一个台阶,猛地似玛瑙,他气短道:“你个女孩子家家,关注这些作甚?”

    是他错怪了,但也是青玉不先将话摆明堂亮说开。

    “上个月,他不是在朱雀大街酒楼狂嘘,道我护国国公府不过是山野樵夫出身,每每大道遇他,得让他敬他。再之前,国公府的不良流言皆有他插手,还多次跟你过不去。虽然我跟阿娘走国姓,到底身上也留着孙氏一族血脉,哪能容他这般作践嚣张。”

    “这是我私下特意寻人找来的,我一个女郎,哥哥可不能泄露我有掺和其事,最好做的时候,把自己也择干净。”

    青玉歪着头,详细解释,颇有跟孙瑾之感同身受,憎恨尚书府的郎君模样。

    孙瑾之惭愧收了心绪,没想到三妹不爱出门、常身处深闺,都能做到这般地步。他呢?

    “我省的。”他干脆地答道‘’

    两人谈完,见被风吹到池中央去的手绢面面相觑。

    青玉轻笑眨眼:“这,我急着要出门,你看着办吧。手绢上有尚书府大公子题词,泡得久估摸也就没了。”

    扔下话不管孙瑾之作何反应,转身提裙开溜小跑朝自己院子方向去了。

    不错,她故意先拿出手绢来蒙骗孙瑾之的,手绢上本来就只有一团墨汁。主要是想孙瑾之盯紧尚书府大公子私下的动作,他们结仇在前定愿意去做的。也气不过原身一腔真心当他是哥哥,却被辜负,要他快入冬了亲自去池子里打捞不值得的物件。

    那池子周围的人皆被她散了,想来孙瑾之别无他法。

    心情舒畅行至院门口,有外院婢女特地守着,见她回来递上一封帖子。

    封面可知是顾栩栩递来的帖子,她打开瞧,大意是功课被家中顽劣至极的哥哥毁了,不能陪她去郊外相国寺上香了云云。

    罢,不管了。她会邀顾栩栩一同前往,一是书里隐晦提到相国寺这几日有人见过失踪的阿爹,二来顾栩栩跟原身关系不错,阿娘对她出府放心。她也想通过顾栩栩,多多了解这会外头错综复杂的局面,会不会有书里遗漏掉的地方。

    那些里面,因此被坑的穿越者海了去了。

    踱步进屋放下帖子,她特意换一身月牙白素衣绸缎便衣,一头乌压压地头发简单拿玉簪子别住。点了几个伸手不错的随身丫鬟,赶往前院,欲轻装出府。

    不动作快些,阿娘反悔不放心了还能出去嘛。毕竟近来多事,原身又实打实十岁。

    在侧门口又碰见孙瑾之三人。见他穿的不是之前那身衣裳,换了身更好的细布青衣,头发湿润,手捧阿娘给的绸缎,三人咧开着嘴笑,很是高兴。

    她作没看见,侧身登上一旁预备的自家马车里。

    孙瑾之走了过来。

    “三妹这是要出府去?别松,你跟着一起,可要好好护住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