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的,最早的住户也是当年闯关东时来的,而老刘头就是其中一个。

    老刘头从小在武馆跟师傅习武,后来娶了师傅的独女,生了一子一女。他那儿子混蛋的不行,有次跟狐朋狗友喝酒,醉酒后被人哄了几句,在酒桌上就把妹妹许给了人家。

    当时刘姑娘已经跟老刘头的徒弟定了情,家里人也都是默认的,可出了这档子事儿。本来这事换了个疼妹妹的,说两句喝多了,开个玩笑也就过去了,可老刘头的儿子爱面子,被朋友不软不硬的刺了两句,就跟他爸撒泼打滚非要把妹妹嫁过去。

    老刘头就这么一个儿子,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疼的紧,最后没抗住硬是拍板把女儿嫁了过去。

    那人不是个好东西,喜欢家暴。有一次喝多了,失手把怀了孕的刘姑娘生生打的流产,刘姑娘常年挨打精神本就不大好,流产后一个没撑住坐小月子的时候就去了。

    老刘头的徒弟知道这事后,连夜提着刀把那混蛋给砍了,最后自尽在刘姑娘的坟前。

    刘夫人在得知女儿没了的时候一病不起,后来又得知这视若亲子的徒弟也没了,心灰意冷之下,给抽大烟欠了债的儿子在饭里下了老鼠药。看着儿子咽了气,自己也服了毒,死之前狠狠的盯着老刘头,满眼的恨意,她恨自己懦弱,也恨老刘头重男轻女,一手促成了这一出悲剧。

    人到中年,妻离子散,老刘头再不复以往的自大固执,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平日里独自一人住在山腰上,除了下山交换猎物也不与人接触,村里人都叫他怪老头。

    原主村中的同龄人里有个村书记家的小孙女,那女孩家里条件好性子也霸道,村里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围在她身边,不听她话的,都被她发动所有小孩搞孤立。原主性格沉默,骨子里却有几分与生俱来的倔强高傲,从来不买那女孩的账,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被孤立的对象。

    不过原主本来也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对此也不在意,4、5岁的小孩,平时不是在家待着跟着妈妈学认字,就是拿着把小铲子出去挖野菜摘蘑菇,有几次跑得远了碰到了老刘头,日子久了这一老一小渐渐地也熟悉了起来。

    有一次小姑娘看到老刘头用石子打死了一只兔子,缠着人要学,一来二去的竟跟着老刘头学起了功夫。

    小姑娘也是有毅力,一学就是6年。直到去年老刘头病重,小姑娘这边要照顾老人,那边还要照顾弟弟,忙不过来才暂停了一段时间。

    想起老刘头去世之前给原主留的东西,楚虞摸摸下巴。

    看来回去以后得抽空上山一趟了。

    第7章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在百货商场站停了下来。楚大哥拉着楚小弟下了车,他拽着弟弟的手看着四周有些茫然。

    上一次进城还是好几年前,和妈妈一起,楚小弟那时还小,到现在为止也是第一次进城,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站在陌生的地方有些无措,左右看了看,最后两双黑黝黝的眼睛一起盯着楚虞不动了。

    楚虞倒是挺镇定的,哪怕她上下加起来,两辈子都没怎么到商场买过东西。

    不说原主,单说楚虞自己,上辈子上学的时候整天忙着挣钱凑学费,后来有钱了,又是整天忙手术、研讨会,生活上的东西全都有助理解决。

    逛街这种活动,对于楚医生来讲,可以有,但没必要。

    此时站在百货商场前的楚虞揣着手,表情冷酷,动作利落,朝兄弟俩抬抬下巴:“走。”说完迈着潇洒的步伐进了商场的门。

    她的酷炫狂霸拽至少勉强安了一下兄弟俩的心,楚江山强撑着大哥的面子。拉起小弟也走了进去。

    这时商场卖的东西的种类远没有后世丰富,不过楚虞本来也不是来逛街的,她心里大概对需要买什么已经有了数,进屋后直接就奔着相应的柜台去了。

    牙刷、毛巾、雪花膏……

    杯子、瓷盆、蛤蜊油……

    楚虞一阵扫荡,先把农场供销社不好买到的东西都买上,毕竟要坐车回去,东西多了也不好带,只能先挑重点的买下来。

    楚虞在前面买买买,楚江山捂着滴血的心,牵着弟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扛包,直到买瓷盆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发出了抗议。

    “为啥要买六个瓷盆。”

    楚虞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洗脸一个,洗脚一个,每人俩总共不就六个吗?”

    楚江山嘴角都抽搐了,以前就知道自己这妹妹讲究,但没想到还能讲究成这样,而且这讲究的程度完全是根据手中钱的数量直线增长!

    他义正言辞的表示拒绝:“那就买三个,你自己俩,我和二蛋用一个够了。”

    其实他更想说就买一个,家里还有个破盆呢。但看着妹妹那张板的严肃的脸,他可耻的怂了。

    即使这样,这个建议也遭到了楚虞的无情反对,最后还是各退一步买了四个,起码把脸和脚分开了。

    日用品买完了,接着就该买布了。楚虞需要的布量大,但手里却没那么多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