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若是王爷有半点闪失,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他刚说完这话,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空气瞬间变得潮湿粘腻。

    阴冷的寒气扑进屋内,顺着人的脊椎爬了上去。

    “不会的,”西门吹雪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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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雪(8)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雨终于稍稍收敛,并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渐渐地停了。

    空气中还残存着潮湿的寒冷,即使陆小凤披着斗篷,打开门后也被冻出一个喷嚏。

    “真冷啊,”他感叹道,“这儿怎么反而比京中还冷。”

    花满楼已经早早地起来了,他拎着茶壶,手里还拿着几个茶杯,看样子是准备倒点热水来喝。

    “天冷就得多喝几碗酒,才能暖和起来。”他靠在柱子上,看着花满楼喝茶。

    “陆捕头第一天当差,就醉醺醺的可怎么成?”

    花满楼边喝着茶,边调侃起了陆小凤。

    这时,林暮隐和西门吹雪同时打开了门,两人已经整装待发,打算即刻出门。

    西门吹雪并未因为要面见皇家人就束手束脚起来,他的身姿依旧舒展,还穿着那身白色长衫和霜色的外袍。

    大概是因为有所顾忌,林暮隐穿得也比平时更素净了一些,衬得她皮肤雪白,远远望去竟好像是第二个西门吹雪一般。

    西门吹雪上下打量着林暮隐,冷冽地吐出两个字。

    “太少。”

    见林暮隐还在愣神,陆小凤贴心地替好友解释道:“他让你穿厚一点。”

    她本想开口辩驳一下,说穿太暖了很容易打瞌睡,但看到西门吹雪不容拒绝的脸色,林暮隐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转身又打开了屋门。

    “看来陆捕头还得当个合格的传声筒。”花满楼的语气很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

    林暮隐换好衣服后,就和西门吹雪坐上了马车。

    这趟马车是王爷府里着人雇来的,里面宽敞舒适,连车轮上的漆都是极新的。

    马车跑得稳当,又行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赶到了王府。

    也许是特意避开人群,王爷的府邸藏在一个深巷里,不知晓内情的人根本想不到里面住了这样一位权贵。

    大门和柱子漆着朱红色,门外站着两个穿戴整齐的亲兵护卫。

    想来这里虽然远离京中,但王爷到底是王爷,仍需要有人保护。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他大约四五十岁,身上穿着鸦青色的毛马甲,肩膀和脖颈处的貂毛生的油光水滑,价值不菲。

    “王爷让我出来迎接两位贵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进门。

    “今天还要麻烦二位,实在辛苦,正厅里已备好了茶点,也收拾出了两件厢房,两位如果觉得累,可先稍微休息一下。”

    见西门吹雪不打算开口说话,林暮隐只好自己和管家说明情况。

    “不劳费心,我们打算见过王爷之后,先在府里熟悉一下地形。”她得体地解释道,“另外,还得麻烦您给我们一张王府的地图。”

    “这个自然,好说好说。”他一边点头,一边为两人引路。

    从大门进去后,便是通往府内的长廊。

    长廊依水而建,虽然略显窄小,但极其别致,再加上修得九曲回肠,很适合坐下观景。

    长廊旁边的池塘里,游着一大群红鱼,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在一旁喂鱼,还有几个小丫鬟拉着一个小女孩站在池边,有说有笑地赏鱼。

    “王爷喜欢山水画,所以园子里也修了不少假山和池塘,”管家指了指池塘边的小女孩,“那位是王爷的小女儿,平日喜欢看鱼。”

    林暮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用余光瞟了瞟西门吹雪。

    男人的脸色依旧冷冷的,管家大约对他的寡言有所耳闻,所以也并未主动和西门吹雪搭话。

    穿过长廊和几处亭子,就来到了王府的正厅。

    正厅里生着炭火,温度格外的高。厅内站着一个男人,身长八尺,两道极黑的浓眉低低地压在眼眶上,看着叫人透不过气。

    他的额头和鼻梁都相当高挺,看得出气宇轩昂。

    西门吹雪和林暮隐走进了门,刚要行礼,却被王爷拦住了。

    “不必,”他笑道,眼角的纹路若隐若现,“我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林暮隐这才注意到,王爷似乎格外喜爱翡翠,不但腰间系着好几块玉佩,连缎面长靴的靴口处都镶着翠玉。

    王爷的视线停留在林暮隐的脸上许久,不动声色地说道:“林姑娘若是觉得累,可以先下去歇息,或者饿了,我让人把茶点搬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并未移开。

    一旁的侍从有些无奈,王爷虽已有妻小,但见到美人还是这样殷勤,难道看不出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