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权贵毫无兴趣吗?

    果然,林暮隐礼节性地摇了摇头,说道:“王爷不必客气,我们是来问问关于晚上的安排。”

    王爷这才“咳咳”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园子比较大,角门也不少。”

    他转了个身,坐在了椅子上,“我已经安排人入夜之后加紧巡逻,其他的,就交给二位了。”

    许久未开口的西门吹雪,听到这话终于动了动嘴唇。

    “我们会尽力。”

    长久的沉默之后,林暮隐终于下决心,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她无视了王爷的目光,主动站起身和他礼貌告辞,然后和西门吹雪一起离开了正厅。

    “咱们贸然告辞,我还以为王爷要发火,”林暮隐笑道,“还好他宽宏大量。”

    西门吹雪显然不喜欢和达官权贵打交道,也极其不喜欢王爷盯着林暮隐的目光,从他一进王府,脸色就比平时更冷。

    两人对照着地图,将王府上上下下走了个遍,也了解了府内的巡逻情况。

    府内一共四个角门,入夜便会关闭,平日里有四班侍卫在王府内巡查。

    而今晚,所有的侍卫将会全部聚集在角门和较低矮的墙内,王爷和妻小居住的院落,则交给西门吹雪和林暮隐负责。

    冬日的夜晚来的极快,林暮隐打了个盹的功夫,天已经完全黑透。

    她离开厢房,走到院落的正中央,西门吹雪正好好地坐在那里。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院内甚至不用特意点灯,就能看清楚各处昏暗的角落。

    林暮隐静静地立在院子里,手心微微出汗,她从怀里抽出手绢,偷偷擦了擦手。

    “别紧张,”西门吹雪没有回头看她,他坚定地说,“我不会让这次行动失败的。”

    正说着,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潮湿的树木和泥土的味道。

    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淡淡香气,随着这阵风流了进来。

    “是迷药,”西门吹雪不动声色,“那人已经来了。”

    林暮隐完全没想到凶手居然来得如此之快,她下意识地拔出剑来,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不要动,”西门吹雪压低了声音命令道,“不要惊动王爷,我去东北角门看一眼。”

    林暮隐愣住,想不到他竟这样放心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正胡思乱想着,西门吹雪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翻上了房顶,朝着东北方的院落飞去。

    “希望不要出现意外。”林暮隐暗暗地想道,不知怎的,她很怕变成西门吹雪的累赘。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王府内寂静无声。

    林暮隐虽是极少慌乱的性子,但现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睫毛和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西门吹雪从院落正门的房顶轻巧地跳了下来,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深邃有棱角。

    林暮隐松了口气,刚想张口询问他关于凶手的事情,却发现了异样。

    眼前的人,并不是西门吹雪。

    先不说身高和体型略有差距,这个人手中的剑实在太过华丽,全不像西门吹雪的剑一般干净简单。

    自然,他的剑鞘上,也镶嵌着一个精巧的翠玉飞雁。

    看到林暮隐,凶手也停住了脚步。

    林暮隐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剑,她伸直了手臂,将磨得发亮的剑尖对准了面前的赝品。

    “怎么?”他说,“你要杀了我吗?”

    “声音和容貌全都一样,”林暮隐无奈地想,“这易容术也算出神入化了。”

    “我和他,之前比试过一次。”她的声音像结了霜一样冷。

    没等对方回答,林暮隐继续说了下去。

    “我输了,因为他的剑举世无双,根本不是我能企及的高度。”

    黑暗处的男人像是雕塑一样,身影一动不动地凝滞在那里。

    “所以没有人有资格冒充他,”林暮隐说,“包括你在内。”

    话音刚落,凶手便极快地冲向了林暮隐。

    他轻功很好,接着这股劲,手中的剑也毫不留情地刺了出去,月光将这把杀人的利器镀得寒光闪闪,分外刺眼。

    林暮隐举起剑来抵挡,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眼见这样的攻击占不到便宜,凶手放弃了直来直去的出招。

    他利用轻功左挪右闪,时而跃上房顶,时而从庭院里的枯树上冲向林暮隐的背后,企图偷袭。

    “你知道,你和西门吹雪的区别是什么吗?”林暮隐的声音极冷。

    “他光明磊落,从不拿着剑从人的背后发动进攻。”

    这话似乎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他的出招更紧迫了。

    只见凶手迅速地跳上了院内的一个阁楼顶上,因为方位的问题,这座阁楼看起来像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高墙。

    还不等林暮隐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迅速地飞了过来。

    林暮隐努力地腾挪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