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剜过他的脸,冷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陆小凤看到远处站着的乔燃红,像是在等她的姐姐。

    他转身回到了大堂,却看到西门吹雪一脸焦急地往二楼冲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危!

    ☆、华山雪(13)

    林暮隐斜倚在榻上。随着《潇湘水云》的调子,眼睛宛如餍足的猫咪一般,轻微地眯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种环境对于男人来说的确非常放松舒适。

    这一刻,林暮隐竟然有些不想变回女儿身,她觉得,就这样维持现状也很不错。

    渐渐地,她便觉出了一些异样。

    头很晕,不是那种饮酒过多的发晕,而是脑子里宛如被塞了一团粘稠的年糕,连思考都被这团黏糊糊的东西绊住。

    她努力地握紧腰间的剑,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些,但这团年糕窜上跳下,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突然,林暮隐眼睛一闭,直挺挺地昏倒在榻上。

    “林公子?”看到她昏倒,晚照惊慌地站了起来,她走到林暮隐身边,轻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林公子?你怎么了?”

    正说着,只听见“哐”的一声,晚照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这一脚力气极大,雕花的木门直接断成两截,连窗纸也破得脏兮兮的。

    听到楼上发生的骚乱,大堂的客人们慌成一锅沸水,七嘴八舌地闹得更吵了。

    屋里的晚照显然被吓了一跳,放在林暮隐肩膀上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门口站着的人,是西门吹雪。他一身白衣,足以扫清屋内幽香奢靡的浑浊气息,强迫周遭变得清新起来。

    看到林暮隐晕倒在了榻上,他的表情变得寒光凛凛,仿佛一道致命的惊雷。

    接着,西门吹雪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地将林暮隐一把抱起来,走出了房门。

    晚照登时愣在原地,她认出了西门吹雪,自然也不敢上前阻拦半步。

    毕竟她虽然长着眼睛,但西门吹雪怀里的剑可不长眼睛。

    “这女人居然是剑神的人…”晚照瞧着他焦急的样子,下意识摸了摸涂了水红色口脂的下唇,笑得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发现林暮隐昏倒,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顾不上是否会露馅,他们急急忙忙雇了一辆马车,准备快点赶回住处。

    “她大概是中毒了。”

    在车上,西门吹雪仔细地看着林暮隐发青的眼皮和嘴唇,极快地判断了出来。

    “连指尖都是青色的。”陆小凤叹了口气,一脸愁云,“这种毒,我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解药了。”

    马车飞奔的速度极快,冬夜的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得人牙齿打颤,但车里的几个人都忧心忡忡,出了一身的汗,竟然觉得这风也格外凉爽惬意。

    花满楼皱了皱鼻子,小小地呼吸了几口。

    “怎么有股丁香的味道呢?”

    经他一提醒,剩下的两个男人也仔细地嗅起了空气中的味道。

    即使被风吹散了大半,丁香苦而清香的味道还残留在林暮隐的身上。

    陆小凤恍然大悟,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苦涩又古怪。

    “是无花双姝。”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无花派?”花满楼愣了一下,“是那个只有女子的帮派吗?”

    陆小凤揉着眉心,他点了点头,觉得连头皮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自己刚才明明见到了乔家姐妹,为什么没有往这种可能上怀疑呢。

    西门吹雪的手,从上了车便一直放在林暮隐的手上。他将对方的手拉起来,细细地观察着青色的指尖。

    这时,他才发现,女人的手掌上生着不少的茧子,骨节坚硬,指甲也修剪的利落整齐,和那些香软的触感相去甚远。

    但西门吹雪觉得,正因为她过于坚强内敛,所以才更需要被保护。

    他自出生以来,还没有这样的慌乱无措过,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其实只有西门吹雪自己知道,林暮隐中毒的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一瞬间,他竟开始想,假如自己会医术,此刻也不会这样束手无策。

    车匆匆忙忙地在四个人的住处停下,陆小凤从车里跳了下来,给了车夫一大吊沉甸甸的铜钱,表示感谢。

    “到哪去找无花双姝呢?”花满楼很是担心,“这两人行踪不定,也不知道她们的落脚点。”

    西门吹雪小心地把林暮隐从车上抱了下来,准备将她送回屋里安静休息。

    在这之前,他曾经探过很多次鼻息,尝试确认眼前的这个人还活着,如今把林暮隐抱在怀里,实打实沉重的感觉扑了满怀,总算还有生命的实感。

    陆小凤的语气颇有些胜券在握的意味:“她们会来找我的。”

    说罢,他便准备去初次见到乔染碧的酒楼碰碰运气,说不定在那儿,就能看到她们姐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