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地在心里暗骂。她本还想连寒霜一道瞒着,可这回却是瞒不了了。

    “姑娘可曾看见那些贼人的脸,画下来,叫老夫人把他们抓起来碎尸万段。”寒霜抹干净眼泪,她向来不是白露那种爱哭的性格,很快便替柳明月想起了办法。

    柳明月沉默了一瞬,她虽然失了清白,倒也没沦落到那个地步。

    “不是那些人。”

    柳明月终于张口,寒霜动作一滞,却见大姑娘闭着眼道,“是马车上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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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月沐浴完毕,连头发也在寒霜的伺候下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换了柔软的寝衣坐在床上,请方大夫进来。

    “下次可别在夜里请我来你们承德侯府了,瞧瞧外面,天都要亮了,再来几趟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方大夫一边拿出固定要用的木板和绷带,一边埋怨道,只虽这么说着,面上却不见真的生气。

    “别处付给您的诊金哪有我们承德侯府高。”门口站着的柳管家嘴皮子硬,立刻回道。

    方大夫吹胡子瞪眼的:“我这熬了大半宿,合着是为了你们承德侯府的诊金?”他说着手下一用力,打上一个死结,正好勒紧了柳明月的腿。

    “嘶——”

    柳明月倒吸一口凉气:“柳叔,您别跟方大夫斗嘴成吗?这疼的是我啊。”

    但是好在这木板固定完毕,几个绷带也很快都打完了。

    “这些时日,大姑娘最好一直卧床休息,腿能不着地就不着地,该说的话我会往外说,但大姑娘为了自己好,这腿还是好好养着才是。”

    方大夫打完固定木板的最后一个结,这才起身,提着药箱准备离开。

    可柳明月忽的想起什么,又把方大夫喊住:“能否请您替我开些安神的汤药房子,我白日里受了惊,担心夜里睡不好。”

    方大夫沉思片刻:“可以,安神的药喝了,你养伤也养得快些。”

    他说完便打开药箱,取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等写完后,便把还带着墨香的纸方子拿给了站在一旁伺候的寒霜,“这里头除了安神的效果,还加了些镇痛的草药,只不过上头的材料我未曾带齐,等到天亮了,你们派人出府一趟,随便找哪家药房都能配上。到时候一日三顿煎给大姑娘喝就是了。”

    “好,奴婢记住了。”

    寒霜点了点头,将药方子吹干,然后小心翼翼地叠起来,收进怀中。

    等众人都走了,她这才关上门窗,扶着床上的柳明月慢慢躺下,压低声音道:“姑娘放心睡吧,等天一亮,奴婢就亲自出府,借着抓药的名头,将避子汤给您带回来。”

    10.汤药 那个生下来就断了气的孩子,不会……

    翌日天一亮,寒霜便带着帷帽出了府。

    她提前与柳管家打了招呼,守门的家丁知道她是去给大姑娘抓安神镇痛的药的,倒也没有拦着,只是问需要不要人跟着。

    寒霜回绝了。

    守门的家丁虽然碰了个冷脸,但也知道这位大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向来性格冷清,不如另一位讨人喜欢。

    不,家丁忽然想起什么,连连摇头。

    还是冷清些好。

    他昨日未曾亲眼见到那样的场景,但听别的家丁说,那个讨人喜欢的叫白露的丫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被大姑娘派人硬生生打得晕死过去,后背血肉模糊的,府上也没给药,也没找人医治,就这么让人把她和她的老娘一起,送到乡下庄子上去了。

    听说还喂了什么药,以后怕是都不能够再开口说话。

    寒霜倒是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对自己的关注,她打从一出府,便拉紧了头上的帷帽。

    她今日换了好走的鞋子,特意抄小路绕了好几次,终于寻到姑娘所说的一家比较偏僻的药铺子,然后看了看四周,趁着无人注意走了进去。

    等过了半响,才提了一包扎好的草药出来,然后又走回大路,去了另一家药房,按照方大夫给的药方,又抓了几服安神的药。

    等拿完了药,寒霜出门又走了好几家零食铺子,手上零零碎碎地拎了不少东西,将最初的药包掩盖起来,这才打道回府。

    只是她自以为自己这一路走来足够谨慎,却不知道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