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想就此辞职,但是我还有人要照顾,我不想没有工作,而先生也发誓不会再提这件事,实际上他也确实没再找过我...如果我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会离开的,当时就走。”

    “邓芭小姐,你得确切说出那天的经过。”夏洛克在一旁开口,他多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洛夏的左手边,“不必担心你无法无法为自己的话证明,”他看穿邓芭的忧虑,“你是当事人,你的职责是知无不言,至于证明,有更为专业的人会去做。你还是得说英语,因为我要替奥莱特小姐记住一些细节。”

    “那天我会去雷神桥,是因为夫人约了我,上午我再给少爷上课的时候,她打了电话。”

    “打给你手机?”夏洛克敏锐地捕捉重点。

    “不是,教室里有一台老式座机,她打到那里,问我晚饭后有没有空,她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让我在庄园外的雷神桥头等她,当时少爷也在,我不好多说,就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然后你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晚上九点我会去雷神桥的]对吗?”夏洛克看过卷宗,他记得这些个对邓芭极为不利的证据,这条短信会让陪审团认定她才是这次会面的发起者。

    “是的,”邓芭点头,“我去了后,她用非常非常激烈的话,辱骂我,我不能够跟你们复述这些,太难听了,你根本想不到有多不堪,她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攻击我,宣泄她的愤怒,”邓芭心有余悸,吉布森夫人那天的疯狂历历在目,“我不能还口,也不敢看她,只好捂着耳朵往回跑,我走的时候她还在我背后不停地骂我。然后我就回庄园,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把在你衣柜里搜到的□□,你有印象吗?”夏洛克又提出另一个很关键的点。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我之前没有见过它。”邓芭对此也很费解,但她很聪明,“我觉得有人故意把枪放在那里来栽赃给我。”

    “问题是,是谁呢?”夏洛克眼神有些涣散,他在思考,比起询问这句话倒像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邓芭毫无头绪,她同庄园的人相处的都很好,她想不到谁会这样对她。

    “她被杀的消息是第二天凌晨传来的,那时你在庄园,”夏洛克眨眨眼,飞速计算着各种可能,“警/察/通知吉布森先生去认领尸/体/,他当时的反应如何?”

    “他很震惊,很难过。他是个很有自制力,很沉着的人,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他那天真的很难过,”邓芭回忆那天早上接到电话出门的吉布森先生的神情,“也许他不爱他的妻子,但是他依然很对她的死很触动,我看的出来。”

    “我知道了,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夏洛克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信息,现在他需要去一趟案发现场,“再会,邓芭小姐。”

    两人从苏格兰场出来后,夏洛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名。

    “你在思考。”夏洛克和洛夏并肩坐在后排,他看着洛夏的侧影,拥有这么精致轮廓的亚洲人不多,此刻她垂着眼,摩挲着自己的手链。

    “吵到你了?”洛夏知道他的怪癖,有人在思考会干扰他,要不是知道他秉性如此,自己简直要怀疑他是什么心灵系超能力者。

    “没有。”夏洛克不总是很刻薄,他从兜里拿出用餐巾包裹的,早餐时洛夏没能吃完的面包,“打断你想念你的猫,吃点东西吧,目的地很远,来回要花很久。”

    洛夏接过面包片,她已经不会吃惊于夏洛克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你怎么知道我在想洛基?”

    “你手链上拴的毛毡是用它掉的毛做的。我猜与我们的目的地有关,雷神桥——北欧神话中洛基的结拜兄弟托尔就是雷神。”

    洛夏笑笑,“你相信世界上有神吗?”

    “不相信,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人们在无所依靠时臆想出来祈求上天能够替他们摆脱困境的产物,这种对未知事物的崇尚与理性背道而驰。”

    “我看出来了,不过我认为你也崇尚某种权威,对你而言,你只信仰你自己。”

    夏洛克歪歪头,当作默认。夏洛克在思考案情,洛夏也有心事,两人一路无话。

    车开了近四十分钟,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雷神桥,雷斯垂德已经打好招呼,两人穿过了警戒线。

    这座桥的名字来自它下方的湖泊,也许先入为主,洛夏竟然觉得手机里的航拍图像上,这个湖的形状像洛基同她提到过的雷神之锤,桥位于锤头与手柄的连接处。她们走上桥,吉布森夫人的尸体早已被移走,痕检用白线在地上标出死者当时的状态。夏洛克正蹲在那里用放大镜仔细研究,洛夏沿着桥的两侧走着,试图发现一些线索。

    她看到一个凿痕,在栏杆上,栏杆是灰色的,而凿痕处是白色的,一个箭头指向它,【撞击】,线的另一端通往锤子的头部,那是一片很广的水域,太远了,她无法确认,线上没有名字,这起码说明是个什么东西凿出来,而不是又多一具尸体,如果是尸体可能会更和夏洛克胃口吧。

    “有什么发现?”夏洛克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她后面,突然出声。

    “你看。”洛夏侧身把凿痕指给他看。

    夏洛克用手轻轻抚摸着,判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