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分割魔法晶体的虚弱,阿布拉克萨斯终于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主人,求您……”阿布拉克萨斯小声嗫嚅着。

    “求我?”伏地魔收起魔杖,赤着脚踩被刚血液浸润的红色土壤,“对格林德沃提要求的时候,就没想着求我?”

    阿布拉克萨斯浑身颤抖地在伏地魔脚边跪了下来。“主人,我不敢,我再也不敢。”

    “阿布,我亲爱的朋友,”伏地魔轻轻地摸着马尔福铂金色的头发,冷漠地说,“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你需要去做一件事。”

    “属下,一定办好。”阿布拉克萨斯立即说道。

    伏地魔俯视着面前拼命咳嗽的仆人,脸色露出一丝扭曲的微笑,“你去把那批药拿回来,那批药不能有事。”

    阿布拉克萨斯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主人,什么药?”

    “麦克尼尔背着我运的那批。”伏地魔忍不住加大了钻心剜骨的强度。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伏地魔静静地注视着面前颤抖的身躯,眼眸中满是残忍的快意。

    麦克尼尔,我倒要看看格林德沃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属下这就去办。”阿布拉克萨斯踉踉跄跄地直起身子,艰难地转身离开。

    望着阿布拉克萨斯消失的方向,伏地魔眯起狭长的眼睛。不知权衡了多久,他终于提笔给乌姆里奇发了条简讯:

    你把卢修斯带过来,就说我有话交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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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周末了,玛蒂达隐隐有些不安。

    那天校长室里的谈话时不时地在她脑海中回放,自己的痊愈难道真的跟那些新病患有所联系吗。玛蒂达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地抄着黑板上的板书,突然用余光瞄见卢修斯和纳西莎正鬼鬼祟祟地等在教室外面。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玛蒂达并没急着收拾东西。等学生们纷纷离开,卢修斯终于走了进来。

    “我有事找你。”卢修斯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一会儿还有事。”玛蒂达看了一眼在走廊里等着他的纳西莎,纳西莎不自然地别开脸。

    “那我长话短说,我知道你跟我父亲有些关系,”卢修斯不自然地攥紧了拳头,“我就是不想让他为难。你可能觉得自己中立就不会给我父亲添麻烦,但你没在食死徒家庭中长大,自然也就不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父亲一直在保你,你就算不为了我父亲想想,你也想想凤凰社会如何处置你。”

    卢修斯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要给自己重新积蓄起勇气。“我和纳西莎商量过了,你要不然就加入食死徒,反正那位大人也有招揽你的意思。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经不起你这么毁灭。”

    “我会考虑的。”玛蒂达低下头惨淡地笑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空荡荡的教室只留下女孩一个人。

    后来,莫丽推门走了进来。

    “玛尔,你怎么不吃饭啊。”莫丽端着一小盘肉饼走到玛蒂达身边,好奇地看了看黑板上乱七八糟的涂鸦,“这个蛇头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骷髅啊。”

    玛蒂达摇摇头,消去了黑板上的粉笔灰,“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比率涨到多少了?”

    “你说地下街那个赌博啊?”莫丽不悦地拉长了脸,“好像是七点多吧,玛尔,你可别跟隆巴顿那些男生混在一起,喜欢赌钱的男孩子都靠不住的。”

    玛蒂达拿起一块肉饼塞进嘴里,笑眯眯地看向面前这个目光柔和的女孩,“你不就喜欢那种在魔法部当差的嘛,我知道。”

    “平平安安地多好呀,”莫丽赞同地点头,“我也不求荣华富贵,就是希望有个幸福的家庭。”

    平安当然最重要了,玛蒂达在心里默默重复着女孩的话。

    眼看着快到十一点了,莫丽终于坚持不住睡了下去。玛蒂达悲哀地凝望着外面用魔法设置的星空,轻手轻脚地转动了那个属于岩石屋的门钥匙。

    岩石屋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一个男人,海边的风很冷,不知道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多久。

    玛蒂达感觉自己心脏跳漏了一拍儿,急忙走上前去,“你怎么在这儿?”

    “那你怎么在这儿?”阿布拉克萨斯反问道,一副无赖的语气。

    “这是我家,”玛蒂达脸颊一红,“你快说你怎么在这?”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阿布拉克萨斯的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玛蒂达连忙扶住男人摇摇欲坠的肩膀。

    “玛尔。”阿布拉克萨斯轻轻咬了一口小孩儿的耳垂,把她拥进怀里,“别躲。”

    他的声音很哑。

    “不会躲。”玛蒂达轻声承诺,任由男人把沉重的身体靠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上。

    黑色的海面如同一只巨兽,肆虐在这片沙滩的周围。就算这世界终归会让人变得孑然一身,我还是好开心能遇见你。

    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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