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头,陆漫漫被他的胡渣挠了痒,咯咯的笑了两声,但并没有推开他。

    “放着吧,等会儿我收。”梁修远将她圈的更紧,细碎的吻落在陆漫漫的头顶:“走吧,我送你上班。”

    “好呀。”陆漫漫的笑漫开了整张脸。

    年少无知碰到情伤的时候,她也曾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青涩跟激情褪去,人海里的人越来越多,她在嫁给梁修远之前就慢慢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把自己还给自己,把别人还给别人,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第3章 修远,好久不见,我是苏吟……

    雨雪初停,冰雪消融,连带着气温又降下来几度,梁修远想了想还是选择开车送妻子上班。

    陆漫漫的公司在市区最老的大厦里。

    盛夏时分,爬山虎会茂密园区的每一栋老楼,蝉鸣肆意妄为整个午休,傍晚,太阳还没落山,蚊子就迫不及待蜂拥而至。

    陆漫漫时常被叮的一腿包,多半会记得在包里备一瓶无比滴,所以,一整个夏天,陆漫漫一打开包,满满都是99Z.L薄荷的味道。

    然而,冬季就不会有这些烦恼。

    爬山虎到了秋季就会落叶,到了冬季就只剩下藤蔓了。

    老楼的白墙往往都年久失修,乳胶漆的白底还在,只是会混杂黑斑。

    枯藤盘桓而上,偶有一两片还未掉尽的深黄树叶,风一起,飘飘散散,摇摇欲坠,倒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的路况还算可以,也或许是出门比较早的缘故,所以暂时还没有碰到高峰堵车。

    梁修远故意放慢了速度,毕竟生活中,他很少有这样在马路上悠闲临摹的时光。

    关键还能哄老婆,一举两得。

    梁修远其实也是南城人,创业初期,就去了苏城,已经离开这座城很久了。

    他的工作不清闲,白手起家,他唯有跟时间赛跑,每每出去跟返回,只有路灯默默亮着光,照耀他回家的路。

    “你看这儿,以前是新华书店。”陆漫漫指着眼前浅白星格的瓷砖门头,试图引起梁修远的共鸣:“现在成了咖啡店了。你以前有没有在这里买过书?”

    这个问题,对而立之年的梁修远有些为难,他比陆漫漫大了五岁,学生时代,离他较远,记忆早就很模糊了,但,陆漫漫说的这件事情,他是有印象的,从这里出来的练习册,每个孩子都感同身受吧,那种疲倦跟折磨的滋味,太难忘了,导致成年以后,很久都不愿再提及。

    他避重就轻的说道:“我记得它门口,一直有个卖糖糕的老人。”

    只是现在看不见卖糖糕的老人,新华书店也再买不到练习册了。

    “我最喜欢吃那个糖糕了,甜度合适,黏黏的刚刚好。”陆漫漫有些兴奋的搓搓手,眼角藏了月牙,笑的醉人。

    梁修远又体贴的放慢了车速,妻子的快乐,只要松松油就可以了,实在是他的幸事。

    “你再看那儿,原来是个小公园,小的时候,我爸爸老是带我来买发卡。”

    陆漫漫说到兴起,害怕触到梁修远认知盲区,忍不住伸出手比划:“有款发卡,你应该也见过,你们班的女孩儿肯定带过,好流行的,就那种蝴蝶发卡,钢丝缠绕的,晃晃脑袋,它的翅膀噗噗传动,好像一不留神就能飞起来。”

    那个时候,少女的暑假是被还珠格格掳走的,小燕子带着的蝴蝶发卡红遍大江南北,她明眸大眼,天真烂漫。

    或许你早就不记得,是爱发卡本身还是爱屋及乌了。

    “说起这个,你知道钱一一吧,她曾经买了整整一版,把整个脑袋的头发都拎起来,扑闪扑闪的像是被蝴蝶绑架了。”

    提起好友,陆漫漫露出在梁修远面前少有的灵动:“天知道,她现在居然有勇气一直吐槽我的审美。”

    钱一一是陆漫漫的死党,妖精皮囊,和尚心,面上御姐,走路带风。

    她们认识有十年之久,是高中时期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只有陆漫漫知道,她脱下皮囊,能有多邋遢。99Z.L

    前段时间,她时不时就来骚扰陆漫漫,这段时间,销声匿迹了,陆漫漫不用问都知道,她又谈新恋爱了。

    “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有约了?”梁修远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陆漫漫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能自动过滤一遍,分析出了有用的信息。

    “她没时间。”陆漫漫挑挑眉:“她忙的很,忙着谈恋爱。”

    梁修远还想说点什么,手机进电话了,他抬眼一看,果断的掐掉,对方又打来,梁修远还是掐掉。

    这样周而复始,几个回合下来,偃旗息鼓了。

    陆漫漫觉得有些反常,便多问了一句:“不接吗?对方打了好多个,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梁修远始终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都是工作电话,可以等空下来再回。”继而刹车,不重,但陆漫漫身体还是因为惯性小小的晃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