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打算先打发了他再说。

    可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一开场就不识趣的撕开事实的真相,只是避重就轻的说:“hi,请你帮个忙。”他顺着酒店的停车场,抬手指过去:“我开车过来的,但是刚刚没克制住喝了酒,能不能帮我把车开回去。”

    他的谈吐落落大方,举止连贯,一点儿也看不出不自在。

    他终究在岁月的长河中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建议你还是找个代驾吧。我们不一定顺路。”

    陆漫漫果断拒绝,迈开步准备越过他离开。

    纪北秋伸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细软的胳膊,待看到她的目光落在他僭越的那只手上时才败兴收回。

    “我同事帮我订的酒店在市区,我想南城99Z.L本来就不大,顺不顺路又有什么重要呢?”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陆漫漫知道纪北秋在南城的老宅是在开发区,距离市区最远,毕竟被岁月长河洗礼的不止他纪北秋一个。陆漫漫也早就不是会相信买瓶装汽水还能买一送一的低级谎言的人了。

    但陆漫漫不知怎么就点头了。

    后来她才明白,她之所以在那个晚上坐上纪北秋的车,无非是她始终揣着被分手的这鼓气,企图在提分手的那个人面前淡然的扳回一城。

    纪北秋好像知道陆漫漫不会拒绝,已经提前将车钥匙拿出来握在手中,转身走在陆漫漫前面给她带路。

    新款的奔驰S级轿车很快就感应距离自动开锁了。

    陆漫漫拉开车门坐进去,感受着车内的豪华与舒适,有那么一刹那,真个人是恍惚的。

    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纪北秋高中时代一直掉链子的二手自行车一直不停的在眼前翻涌,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差,导致了她不合时宜的想法蹦了过来。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宛如一只散着屏的孔雀,正到处招摇,试图告诉所有人它的华丽跟高贵。

    可是陆漫漫想要的一直不是这些,这大概也是纪北秋无论淌多么长的时光都无法明白的道理吧?

    夜色在寒风中越发张牙舞爪,车里倒是死一般的寂静。

    纪北秋除了刚上车的时候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后面就一直安静的坐在副驾上,并没有聒噪的对多年未见的前任散发太多的疑惑。

    就算有,大概也是千言万语揉进一句话里。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对,就是这句,纪北秋还是问出了口。

    “挺好的。”陆漫漫答。

    接着车里又平静了一会儿,直到纪北秋又问了话。

    “你是去年结的婚?”

    “嗯。”

    纪北秋不免轻轻谓叹:“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

    不然呢?你自信的以为我会一直等你回头吗?陆漫漫莞尔一笑,嘴上却是这样回复的:“也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对的人?可这么晚了,他连过来接你回家都做不到。”

    纪北秋像是被触到了某一根脆弱的神经,口气略微刺耳:“不好意思,我无意揣测你的婚姻,只是它多少给了我质疑的机会。”

    陆漫漫笑了,哑然失笑的那种:“你在质疑什么?你怕是忘了,当时走的时候,我可是你权衡利弊后的不可为啊。”

    她停下车,开始动手解身上的安全带:“对不起,我觉得你还是找个代驾吧。”

    说完,她果断地车里下来,护城河的游船也正好鸣笛靠岸。

    到此为止吧,时隔多年,我实在不想以一个咄咄逼人的姿态出现在你的面前。

    那晚,她沿着护城河漫无目的一直往前走,直到精疲力竭,直到纪北秋的车再也看不见了。

    她才裹好外套,木木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休息。

    河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陆漫漫不知不觉就回99Z.L想起了纪北秋跟她说分手的那晚。

    那晚的星空大概也跟此刻印在河面上的灯光一样闪亮吧。

    那天,她接到纪北秋的电话匆匆下楼。

    彼时,纪北秋正蹲在单元门口抽烟,星光闪耀中他的身影异常落寞。

    “来了?”纪北秋再看到她后,并没有停下抽烟的动作,也并未站起身,只是在吞云吐雾的间隙递过来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候。

    这态度并没有让陆漫漫不满,她知道,最近纪北秋因为生病的父亲忧愁缠身,一天比一天消沉,陆漫漫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北秋,是不是叔叔的病情又加重了……”

    陆漫漫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心里酝酿了好些安慰地话,还没等说出口就被纪北秋打断了。

    “漫漫,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件别的事儿,我买了北上的火车票,等下周我爸做好手术就出发了。”

    纪悲秋话音刚落,陆漫漫慌慌张张地站起身。

    “啊,这么突然啊?我爸妈那边倒好说,为难的是,我刚答应了一家单位,下周一入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