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星,我又与你二师叔联合卜卦得天地似有动荡,天下将乱。”
白九沉思,亦浅则想不通:“可是师尊,若天下将乱,只派哥哥下山又有何用?”
师尊轻捻着自己雪白的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仙人形态,然后极为高深地摇了摇头:
“不可说。”
那个样子跟京城天桥下摆摊算卦的骗子一模一样!
亦浅犹不死心,接着问:
“那…师尊可说什么?”
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坚挺样。
师尊亦是好笑,于是再次开口:
“算得的生机在白九身上。”
生机。
多么虚无缥缈的词。
亦浅看向白九,向他使了个无能为力的眼色。
她已然尽力。
但师尊口风委然过于严实。
白九则向她笑了笑,给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向师尊行礼,恭顺开口:“弟子领命。”
师尊满意地笑了笑,难得地还向亦浅眨了眨眼。
亦浅自叹弗如,认输般的低下了头。
“这是百岁楼楼主令,自此你便是百岁楼楼主。”
师尊说罢,一枚玉牌飞向白九。
白九接住后,便和亦浅行礼告退。
一路出了殿门,亦浅忍不住问:
“哥哥,我们这就要下山?”
“怎么,舍不得?”
“…只是之前做的鱼干还未吃完。”
“吃不完就带上,路上吃!”
“真的?”
雀跃的声音,然后毫不知足地继续提出要求:
“哥哥,我还想带些后山的野猪肉、山鸡肉,还有静云师姐做得野菜羹,对了…”
还未说完,便被白九打断:
“阿浅,你这是又做梦了!”
畅想中的亦浅打了个趔趄,好在白九及时地扶住了她。
小没良心地推开了白九的手,恨恨地大步向前。
姑娘,从不做,白日梦!
师尊听着远处两人逐渐消失的打闹声,不由露出一抹笑意,闭目打坐。
但愿苍生有望!
*
柳州。
“魔教易主,杀手榜榜首易位,其间有何爱恨情仇,诸位且听我细说。”
一声惊堂木,引得台下叫好连天。
“话说那唐素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对卫三公子的情根深种也人尽皆知,谁料最后明珠另投竟同魔主夜霄共赴了黄泉,真是造化弄人,可惜可叹。”说书先生在戏台上装模作样地摇头感叹。
台下一憔悴男子闻此微微抬眼,然后挥手,接着一大批人就从外涌来,径自对酒楼开始打砸。
伙计掌柜吓得不敢阻止,台上的说书先生颤悠悠地指着那男子,虚张声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憔悴男子眼神死寂,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方轻声开口:“再听你讲唐素半个字,下次就剜了你的舌头。”
无意看众人的惶恐,扔下个银锭,男子便起身离开。
子午大道。
一群孩子拍手唱着歌谣玩耍:“百岁楼,神仙阁,诛邪佞,匡正道。抚我顶,还我魂,续我命,授我术,得长生。”
方才砸场子的男子出神地站在那群孩子的身后倾听,良久,回神:“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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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似的大雨从午后一直下到现在,亦浅听着被狂风拍动的窗几声响,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捻起一粒黑子随意地放在棋盘上一处。
白九笑呵呵地看她打瞌睡,然后不动声色地在亦浅落子的旁边落下一子。
局势分明,形势已分。
大半江河失守的棋局触动了亦浅敏感神经,她的瞌睡一下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微微坐正了身子,定睛看了会儿棋局,然后迅速伸手拿走了两人方才的落子。
白九对亦浅的小动作熟视无睹,只摇头感叹:“臭棋笼子!”
亦浅闻言丝毫不在意,只斜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重新放下个棋子,亦浅想到什么:“那些还我魂续我命的话是你传出去的?”
白九颔首。
亦浅看不惯他那神叨叨的样,此刻却依旧耐着脾气小心问:“可那日我问你,哥哥说不能还魂!”
白九翻了个白眼:“你要还的是太子之魂,怎可与寻常相提并论?”
亦浅嘟嘴不服气,白九无奈解释:“道门不管人间至尊,要是皇位上永远只坐着一人,像什么话!”
亦浅想象,昏庸无道的老皇帝坐在皇位上千秋万代,不禁打了个哆嗦,但又不死心地开口:“太子又不是人间至尊,再说凡事不都讲究个一线生机?”
白九敷衍:“那你就多看着书,试着去找那一线生机!”
亦浅语噎,恨恨地放下一个子。
看着那似乎要按穿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