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就要闭目睡去,忽而想起什么,又猛地睁开眼。

    陛下今晚似乎被她吓坏了,将来也不知会不会召见她,若是他就此怕了,再也不肯见她怎么办?或是见了她,再也不肯叫她接近怎么办?她不近皇帝的身,又怎么听到他是什么喜好,又怎么俘获他?

    既然陛下穿在身上的衣裳也有用,那么他换下的衣裳呢?

    不成,她还不能睡,必须搞清楚!

    花宜姝悄悄起身出了帐篷。

    她和安墨毕竟是女子,那些兵士不敢离她们太近,只在不远处守着,见她出来后没有往谷外走,也不会贸然跟上来,毕竟人有三急,她如今好歹有个身份,那些兵士跟过来就是冒犯。

    也是因此,花宜姝才不顾疲倦非得今晚行动,毕竟过了今夜,就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她观察一番,确定了皇帝换下来的衣裳被丢在河边一块石头旁,那里还有其他一些杂物,估摸不是明日丢掉就是找个地方埋了。

    花宜姝对此分毫不感意外,一件衣裳皇帝能穿个两次都算节俭,更何况这在河水里泡了一天的。

    石头足够挡住她的身影,她立刻蹲下身翻找起来。

    令她惊喜的是,除了皇帝换下来的中衣和撕坏的裤子外,她还找到了一条裤衩子。这玩意离龙体最近,要论效用,应当也是最好的吧!

    只要管用,她不介意这玩意儿没洗过。

    花宜姝高兴地拎着东西转身,然后,对上了李瑜冰冷深沉的目光。

    花宜姝:……

    李瑜:……

    李瑜的目光在花宜姝和她手里那条亵裤上来回转动,脸色也由一开始的冰冷变得又青又白,片刻后他骤然转身,攥着拳大迈步往回走,只是耳根热烫烫红通通。

    这个混账!变态!色魔!

    朕再也不要见到她!

    再也!

    14.第 14 章 来了,为难花宜姝的无根……

    事实证明,皇帝的裤衩子还是有用的,花宜姝宝贝似的带着这玩意儿回到了帐篷。

    她拿剪子避开中间,从旁侧剪下两块碎布,一块放着不动,另一块清洗干净晾着,准备下一次见到皇帝的时候用,要是证明了洗过的也能有用,她以后就再也不用忍受脏衣裳脏亵裤了。

    刚刚和皇帝的碰面让她发现倘若距离超过十步开外,那这读心就不起作用了。明日……还得制造跟皇帝近身的机会才行,或许下一次可以大胆些,从皇帝身上捡些掉落的头发之类,花宜姝现在还没有胆子直接拔皇帝头发。

    至于皇帝说的再也不见她,花宜姝半点没放在心上。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从前大老板开口百两银子才能和她说几句话,那些男人哪个不是一开始嗤之以鼻,后边捧着银子几乎踩碎门槛?

    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一过了一遍,确定再没有任何破绽,花宜姝将两块碎步分别塞在左右脚底,然后捂了下被缠紧的胸口,艰难地侧身睡着了。

    另一边,年轻的皇帝却是一夜辗转无眠。

    李瑜一时惊怒将花宜姝赶走之后没多久就后悔了。他想,他是一位仁德明君,若是因为一条裤子耿耿于怀,岂不是堕了风度?再者,花宜姝并非有意将他扑倒,她只是因为腿疼不小心摔下来了而已。

    李瑜没有想起花宜姝两次摔倒太过巧合,没有想起花宜姝两次摔倒都那么巧扑到他身上,闹到最后他就只记得花宜姝疼到眼圈红红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歹救了朕,又是忠烈将军之女,就这么冷落她,似乎说不过去。

    但朕刚刚才在惊怒之下将她赶走,若是这么快又赐药给她,岂不是显得朕喜怒无常?

    况且就这样轻描淡写放过她,会不会叫她恃宠而骄,日后再变着法子往朕身上摔?

    不成不成,明日得叫张达先随身带个蒲团,下一次花宜姝要摔,朕就把她一推,叫她摔在蒲团上好了。

    年轻的皇帝打定主意,拿了瓶伤药,换了身衣裳,就打算偷偷去给花宜姝送药。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跟在半夜游荡的花宜姝身后,竟然看见了那么刺激的一幕!

    迅速回来后,年轻的皇帝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一想到花宜姝拿了他的亵裤不知要去做什么混账事,他就又怒又急,不但辗转反侧,还爬起身折断了整筒牙签。

    不知不觉熬到了天亮,副统领在帐外喜气洋洋道:“陛下,大军到了!”

    一动不动的李瑜倏忽一惊,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