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再联想副统领说什么抱过了、以后没准能当娘娘之类的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想陛下您做都做过了怎么能不认账呢?

    几句话打发走小丫头,曹公公愁云满面地往回走。那日他主动在陛下跟前提出纳了花小姐的事,一是心里怀着愧疚,想着他主动促成了这事,花小姐心里总该明白他曹公公是个正派人,不会在私底下嫉恨她;二是看重花小姐贵重的人品和罕见的美貌,有此佳人陪在陛下身边,他们这些老人看了也能安心;三是他察言观色,发现陛下总偷偷摸摸去瞧花小姐,还屡次为花小姐说话,像陛下那么少言寡语的人,此举可以说是对其极为看重了。

    曹公公自认这事一举三得,天子毕竟是天子,大喇喇说要找女人也太跌份了,由他这个身边伺候的人提出来,自然再好不过,没准陛下一高兴,又给他升官了呢?可他没想到天子竟然会拒绝,拒绝也就算了还斥责了他一通,骂他思想龌龊,曹公公当时以为自己猜错了,很是诚惶诚恐了一番。然而今日听见小丫头这番话,曹公公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花小姐怎么说也是忠良之后,又救过陛下,陛下这样不负责任,实在说不过去啊!

    想着陛下午睡该醒了,曹公公脚步匆匆往回走。刚刚进去,就嗅到屋子里檀香缭绕,打眼一看,陛下又在给佛像上香了。

    ***

    另一边,安墨讲完台词,快步跑回了她和花宜姝的房间。

    刚刚推门进去,就见花宜姝正举着两张纸左看右看,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安墨心想发生啥好事了,就见花宜姝回头过来,冲她嫣然一笑,“安墨,咱们有身份证了!”

    花宜姝笑得太好看了,安墨恍惚了一下,忽然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走过去,拿起自己那张身份证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终于有了不再是黑户的惊喜。

    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黑户了这么久,安墨终于再一次成为了合法良民,虽然换了个世界,但带来的安心感却是一样的。

    花宜姝还在说话,“有皇帝开口,事情好办多了,那些官吏一办好就立刻给咱们送了过来。你和我一起被记在了花熊名下,我是亲女,你是义女。”

    “义女?”安墨有些意外。

    花宜姝理所当然道:“这个自然,有天子开口,我再去找那些官员疏通一下,事情很简单,毕竟是义女又不是记成嫡女。难道你还想被登记为奴籍吗?”

    安墨当然不想,但她也没想到花宜姝会特意为她走一趟,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一段时间的安墨已经了解了规则,如今花宜姝的身份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只要花宜姝乐意,那么把她登记成自己的奴隶,安墨也是没办法反抗的。不由动容道,“谢谢你。”

    见安墨果然感激,花宜姝的笑意更深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让安墨把门窗都关好,然后才解开衣裳,把已经被汗湿的胸衣解开,再解开裹胸的带子。

    安墨在旁边帮忙,见花宜姝漂亮的肌肤已经被裹胸带勒出了一条明显的痕迹,不由有些心疼,“反正已经过关了,这东西就不能去掉吗?”主要是安墨很担心胸部勒久了会得乳腺癌。

    终于能大口喘气,花宜姝浑身都轻松不少,她摇摇头,还没离开岳州呢,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晚上两人睡一起,岳州的事情基本已经了解,安墨终于能问出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话了。“对了,你那天究竟是怎么骗过牡丹他们的?”

    花宜姝有些困了,懒洋洋道:“牡丹笨,骗过她很简单。”

    “真的吗?”安墨不太相信。

    花宜姝只好慢慢跟她解释。

    其实花宜姝打小就知道青楼不是个能待久的地方,虽然只要她听话,老板就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但花宜姝自认聪明,才不会被大老板的糖衣炮弹腐蚀。因此她早就思考过如何脱离青楼。

    那时候的花宜姝还不晓得路引公验这种东西,只知道跑出去还会被抓回来。她小小的脑袋里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想法,红酥跑出去了会被抓回来,那如果红酥出去以后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呢?

    于是打小,花宜姝就开始努力锻炼自己。人前画浓妆,说话捏嗓子,语速停顿、走路步态,都要与身为“红酥”的自己截然不同,她要让那些人即便找到她,即便觉得她和红酥很像,也认不出她就是原来的红酥。

    “口技?”安墨哇了一声。

    听见安墨惊叹,花宜姝有些骄傲地翘起尾巴,“十岁那年大老板为了生意,请了一位善口技的艺人进来教我们,那人很厉害,无论男女老少、飞禽走兽,还是摔杯子砸锅子敲锣子,什么声音都能模仿,楼里的姑娘多少学了一两分。至于我嘛,当然是能装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