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他猛然击出的一拳。一手反客为主扣住少年出招的拳,另一隻手则敲向他的后颈。

    他没有立刻昏过去,却在下一秒感知到了不对劲。

    (全身都动不了!)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麽?!」

    「让你稍微安分一点。」

    确认少年再也无法动弹后,春野樱朝结衣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进行换药。

    揭下附在眼部的纱布,涂抹上新的药膏。

    少年皱起眉,冷汗滑入耳鬓。结衣手顿了一下,将动作放轻:「抱歉,刚上新药的时候会有些不适,稍微忍耐一下哦。」

    将毛巾沾湿,眼部的药换好了,接下来就是肩膀的开创性伤口。

    耳边传来迟疑的声音:「我的眼睛……?」

    经过时间沉淀后接受了现况,少年的情绪比方才稳定了许多。

    「别担心,没事的。休养一下就能復原了。」结衣解释,「除了新伤口,樱也把一些因为使用过度而坏死的神经细胞更新。以后看东西就能更清晰了。」

    通过女性的叙述,初步判断那名「樱」应该就是救了自己,并且在刚才用手刃攻击自己的人。

    由于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

    在她接近他时,少年确信自己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味。

    类似于甘草,又像是花香。本质大概是一种效果极佳的麻醉剂,他提早察觉了不对屏住气,可还是吸入了一部分的量中计了。

    至于手刃只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虚晃一招。

    真正导致他无法动弹的,是那不知名的迷药。

    女性缜密的心思让少年又提起了警戒。

    这世界上绝没有平白无故给予的好意。这阵子以来族内發生的动盪,让他彻底明白一个道理:对谁都不能轻易的交付信任。

    就算是血脉相连的族人也一样。

    更遑论是没有血缘关係的陌生人。

    表面上是她救了他,实际上又有谁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呢?

    少年的手抚上了被裹住的双眼,手紧紧的攥住。

    稍微向结衣打探,掌握了大致的消息。

    他应该是被重伤后落了水,结果一路顺着河川被冲带到了藤平一族的族地。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兄长。

    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与族人兵戎相见的一天。自己一时的犹豫导致失去了先攻的优势,在彻底失去意识以前,兄弟两人的处境已经陷入了相当被动的状态。

    (我活下来了,可大哥……)

    少年不敢深想。

    「这些纱布什麽时候能拆掉?」

    「最快三天后。」

    少年握紧双拳。

    他等不了这麽久了。

    *

    「小孩子别来这种地方捣蛋。」

    樱用食指弹了一下砂的额头,阻止了孩子鬼鬼祟祟从门缝进来的动作。

    结衣在裡头替少年换药,而她趁着这个空档配製接下来几天的草药。

    「才没有!」

    「那你来这裡是想干嘛?」

    砂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樱。

    这副样子让人更狐疑了。

    「小砂?」

    听到外头的动静,结衣从裡间走出来。见到结衣,砂立刻鬆下一口气:「给,你之前托我找的东西。」

    「啊,谢谢。」结衣接过车铃草,「果然小砂很可靠呢。」

    「……只是出去玩的时候恰好看到而已啦!」

    东西一交差完,孩子立刻跑开了。

    察觉到樱好奇的视线,结衣解释:「砂是我的弟弟。」

    (骗人的吧!

    这麽调皮的孩子,居然是温柔的结衣的弟弟?)

    樱眨了眨眼,一下子不知道该怎麽回应。这时砂又折返回来,趴在门沿朝结衣说:「如果大哥哥身体产生异常反应记得告诉我!」

    「知道啦!」结衣又趁孩子没跑远前加上一句,「今天别又在外头鬼混太久哦!」

    「我们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则长年旧疾缠身,所以家裡的事物就由我这个长女一肩扛着。小砂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在努力的替我分担重量。」

    「别看小砂这副模样,论起药草方面他可是比我还厉害。我反而很多地方都要倚重他。」

    真是出人意料。

    樱听着结衣的话,仍然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泉奈虽然醒过来了,但体温仍没有降下来,断断续续的發着高烧。

    结衣提议能用车铃草磨製的药粉试试看,以前母亲生病重感冒时都是靠着这个民俗偏方治好的。

    「除了车铃草,还需要其他药材搭配。详细的我就不清楚了。」结衣笑了笑,「以往照顾妈妈的、配药的都是小砂。」

    这个形象和当初求着她一起玩捉迷藏的样子有着很大的差距。

    若不是真的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