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越过人群,停在若卢狱正门前。

    神情激愤的百姓们都愣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顶静静停在前方的轿子。

    都窃窃私语。

    “这轿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好像是飞过来的。”

    门前安抚百姓们,已经口干舌燥的顾丞相也跟着一愣。

    如果又是一个逼着把帝师处死的人,那可就不妙了。

    顾丞相微凝住脸。

    人群之外,正在对面茶楼里喝茶的穆青青也把视线投向这顶轿子,父亲吩咐她来查看事情走向,故而她刚刚才忍气吞声,离了那酒楼。

    这顶轿子,是敌是友?

    千枢坐在轿子里,深呼口气:“顾丞相,本宫是安国公主。”

    顾丞相大惊,他是见过公主,可是一别数年,只听声音他是真的认不出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相比于顾丞相的冷静,百姓们却更是愤怒,硬说她是别人找来冒充安国公主的,还要烧了她的轿子。

    千枢被骂也不生气,她知道这群百姓是因为被剧情操纵着才会这样。

    她正了正表情,伸手掀开帘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如此,可信?”

    百姓们没见过安国公主的真貌,但看她凤袍加身,尊贵的不似常人,隐隐动摇。

    直到顾丞相一声:“微臣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提着刀的御林军跟着他,也连忙放下头恭敬地跪在地上,高喊:“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卢狱前,霎时间跪了一地。

    百姓半信半疑地看着千枢,就当他们也要跟着跪下时,人群中,有人高喊:“假的,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这群人找来的人假扮公主,就为了替侯叔博拖罪,我们可不能信啊。”

    百姓们又开始动摇。

    千枢眸中冷光一闪而逝,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玲珑的玉碟:“我不过就是出宫休养了数日,怎么刚回上京,就传出来我已经被谋害了。现在有这玉碟,你们是不是还不信本殿?”

    身份可伪,玉碟却不可,刚才还摇摆不定的百姓们彻底信了,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虽然还是有小部分人不信,但还是随着众人跪了下去。

    一时间,若卢狱前,“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绝如耳。

    茶楼里,穆青青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吓得脸色惨白。

    怎么可能?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安国公主。

    显然不只她,也有人认出了千枢。

    人群中惊呼声乍起:“这、这不是之前天香酒楼里的那个女子吗?”

    “真的是啊,没想到我竟然与公主在同一家酒楼里吃过饭。”

    “都别急着激动啊,你们还记得吗?公主在酒楼里,吐了血,好大一口啊!”

    “啊,对了,是吐血了,是因为穆三小姐。”

    穆青青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有股不妙的预感。

    人群中附和声越来越多,眼看局势又要失控,千枢沉声道:“天已经太晚了,都回去吧。”

    接着语气又软了软:“太晚了,本宫会担心你们的。”

    百姓们闻言,立刻眉欢眼笑着离开。

    片刻,若卢狱前就变成了往常冷清的模样。

    天已经黑沉,夜风吹起千枢鬓角的碎发,她转身,跪了一地的人已经站了起来,恭敬地垂着首。

    顾丞相抱着手上前,行了一礼:“殿下。”

    千枢点点头,抬手虚扶:“丞相,帝师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帝师无碍。”

    无事就好,千枢抬头看了眼夜色,太晚了,帝师年纪大了,怕是已经休息了,她只得道:“本宫明日再来看帝师。”

    顾丞相恭敬的应下,千枢正准备回客栈,街头远远的冲来一匹高马,马上坐了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远远望去,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千枢等他看过来,才轻轻的唤了一声:“皇兄。”

    来人就是洛长泽,大梁的太子,也是原剧情中的男配。

    千枢打量这位已经三年未见的哥哥,眉目冷峻,意气风发,浑身已经带了储君的气势,尊贵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他脸上表情不太好,千枢看他上前两步伸出手,似乎想握住她的肩头,却还是停住了,只“嗯”了声。

    “回去吗?”

    他硬邦邦地说。

    千枢也没指望他这个唯一的哥哥能说出什么关心体贴的话,他一脸严肃,话向来很少。

    “回去。”

    洛长泽绷紧的脸这才放松,露出一抹轻浅的笑:“好,轿子在后面,很快就到了。”

    说完,才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

    父皇让他来接妹妹,可是后面跟着的迎接公主的舆轿太慢了,他等不及,马越骑越快,最后直接把他们甩的远远的,一人一马遥遥领先。

    他第一次忍不住埋怨那些抬轿子的人如此的慢,害得夜色深沉,他多年未归的妹妹还得在冷风中等着。

    千枢看他表情又变得沉沉,只笑了笑,洛长泽话少,又怕她无聊,就冷硬的找着话题,聊了不久,舆轿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