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的灭了。他接过锦盒凝视了半响，冲西园方向长长一个躬身，“多谢夫人，也祝夫人早日康复。”
第25章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那日小花吃饱喝足，睡了一觉，一睁眼，就看见了隆隆冬雪。
原来已是新年。
丞相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喜庆的超出正常范畴；丞相大人的脸时刻变成菊花，下人们脸上带着两坨高原红扫扫洒洒毫无怨言，什么三杆子打不上来的亲戚也都来往如织。
“所以我这一觉错过了什么呢？”小花托着腮苦思冥想，睡得晕晕的脑袋自然啥也没想出来，遂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姚夫人。
屋里笼了地火，温暖如春，榻上还设着火炉，上面不知炖着什么，滋滋作响。王知书倚在榻上面无表情地安静绣花，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小花看着此时的母亲，总觉得她有点不一样了，但也说不出哪里变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小容捧着一大束腊梅钻了进来。也不知她到底一口气采了多少，总之好半天才把脑袋从花中间透出来，喜气洋洋的叫了一声：“小姐！”
腊梅的冷香瞬间融化在了屋里的暖气中，到处都是暗香浮动。王知书笑道：“你采这么多干嘛，拿着不累吗？”
小容正插着瓶子，闻言笑着回头，想说什么又笑容凝固转了回去，半晌才怯怯回头道：“我撞见姚真了，他替我摘的。”
姚安、姚真兄弟俩是是姚大公子的贴身小厮，一主外，一主内，姚安留守丞相府，而这姚真，一向是跟着去军营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花觉得屋里空气突然很安静。
原来大哥竟然回家过年了。要知道根据传说，这几年来，他回家的次数（包括遣人报信）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
可他为何会突然回来呢？
望着捏着绣花针却久久不下手的母亲，小花若有所思。
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傍晚才被打破。
傍晚，雪下得越发大了。
王知书一面闭目养神，一面听管家老婆刘氏给她回报春节间的烛纸香油等物的采购花销。小容在外间指挥丫鬟仆人们挂灯笼，猛地看见姚安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笑嘻嘻的向里面张望，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旁边刚来的小丫头早问道：“是谁？”
姚大公子不语，披着黑色鹤羽大氅，腰间系着一块青玉，踏着一地碎琼乱玉而来。
“谁？你瞎了眼了！”小容向小丫头啐道。
众人忙请进来，这阵子雪下得如扯絮一般，姚大公子来得急，步子大，又不耐烦打伞，肩头早已积了一大片雪花。小容如何跟得上他的节奏，只得一面疾走一面大声朝里面报：“夫人，大公子来了。”
王知书忙睁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门口。
紧跟母亲步伐的小花踮起脚，越过母亲肩头，看见满地银白，漫天飞雪之中，大哥就停在阶下，长身玉立，眼睛晶亮，冲眼前人灿烂一笑。
二人客套一番，落了座。
姚公子略略扫过周遭，见房内庄严华丽，下人往来有秩，她的脸也胖了些，穿着件乌裙，拥着白狐狸毛的披肩。神态庄严安宁，眉宇间不再有一丝萦绕不散的愁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冽峭拔之气。
“这件衣服衬的您气色好多了，”姚公子打量道，看清楚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低头抿了一口茶。
他踏雪而来，刚进来时还不适应室内略显昏暗的光线，只看见王知书穿着一条乌裙，铺开在炕上，及至落座，方才看见那乌裙并非一片沉黑，而是用细细的红线绣了只奋翅昂首的飞鹤，举动间若隐若现，玄秘美妙。
“和以前差不多。”王知书淡淡道。
她早已看见对方腰间的玉佩——正是自己上回送的那块奇怪的黑玉，就用一根玄绦挂着，秃剌剌的，但意外的是，配合上姚公子那高大的身材，强大的气场，却不显突兀。
王知书把眼移到手中的汝窑杯上，忍不住的轻“嗤”一声。
小花在旁边听得清楚，心里有点难过。她知道母亲私下找人查过这黑石底细，都说只是块普通的玉石而已，母亲便不再在意，随手丢在了箱子角落里。及至大哥将行，准备送行礼时，母亲懒得备礼，才猛然想起来这物，便随口扯了个“法师开光”的谎，送了出去。此刻见大哥如此携带，显然是珍视非常。但她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母亲心下那点莫名的厌恶和烦恼：自己刚把相府人事捋顺了，这关口可千万出不得一点错。
姚大公子武功高强，耳力何等敏锐，听见这声嗤笑，不解的看了王知书一眼，随即心便沉了下来，脸色也不大好看。
刘氏浸淫相府宅斗几十年，是个精明人，见他们突然只顾喝茶也不说话，气氛尴尬，便眼珠子骨碌一转，凑趣道：“大公子真是孝顺，回来才这一会儿，就赶着看了老爷又来看夫人，奴才——”
“刘妈妈，你先去忙吧。”姚大公子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