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了所有的伪装,受伤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量,泉奈狠狠的摔在地上。

    [「泉奈,别过来。」]

    耳边再度迴响起兄长最后的话语。

    双眼出现了多层的複象,眼前的少女正朝他靠近。

    破碎的嘶吼从喉咙裡奔出:「别过来……!」

    抵着后牙槽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可惜最后,漫天盖来的痛楚仍是把他的意识拖进了无底的深渊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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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眼球肿胀疼痛,徬佛泡入了盐度不均的盐水之中。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处在一种撕扯之中的失衡。

    手中的太刀深深插入土中,稳住晃荡的身躯,过多的血将手染成了红色,即使使用清澈的流水也无法彻底洗掉。

    沿着河流不断的前行。

    终点会在哪裡,又或者到底存不存在那种东西,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只是不停的走着。

    (必须要找到泉奈才行。)

    在心底回答着困惑的自己,短暂的失神后又是□□与精神双层面的疲劳轰炸。

    这个念头支撑着残破的身体不断跨步。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失踪的手足上,而不是去思考之前發生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忘记那场近似于大屠杀的记忆。

    前一刻还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下一秒变成了必须以命相搏的敌人。血色的目光在空气中相会,厮杀时彼此的嘴脸丑陋到令人反胃。

    在泉奈的身体被一名族人击飞时,他不是想着接下来该怎麽办,而是奇怪的想起了父亲的眼睛。

    黝黑的、无底的黑眼珠。偶尔会有飞星一般的光辉飞经。

    田岛总是挺着背走在他们的前面,连一点余光也不施捨。

    如同严格的战将对待他所带领的士兵。

    和千手达成暂时休战的共识前,宇智波内部分裂成两派方:以宇智波田岛为首的主战派及以宇智波睦和为首的主和派。

    双方谁也不打算让步,而田岛早就知道睦和打算掀起反叛。甚至主动把他和泉奈送上刀尖火口。

    斑想起了任务前夕田岛的话语。

    「斑、泉奈。你们从不会让我失望。」

    宽口式的袖袍不方便行动,斑将多馀的布料割下来。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少年狼狈的面容。

    盯着河面上的三勾玉许久。

    他和泉奈同时开了三勾玉,并杀光了所有反叛的族人。

    ——就如同田岛所希望的。

    *

    泉奈终是听进劝阻留了下来。

    不过,樱更偏向相信他的妥协只是迫于身体无法自由行动的无奈之举。

    车铃草的药粉十分有效,泉奈已经彻底退烧,身体的机能也在逐渐恢復当中。

    清醒的时间变长了,可受制于伤势,平时除了躺在铺上养病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娱乐。

    樱有空时会来探望一下。泉奈向她讨了几把手裡剑,作为忍者,必须时时刻刻让身体保持在习惯战斗的状态中,虽只能暂时练习投掷,也总比什麽都不做还要好。

    孩子们偶尔会跟着她来到医馆。

    虽然泉奈总是柔柔的微笑着,实际上表现出来的仍是疏远并拒人千里的气场。

    战火中出生的孩子身上往往带有一种难以砥磨的肃杀与狠劲。

    一次正好碰上正在训练并找回手感的泉奈。

    泉奈手腕一转,三把手裡剑同时以不同的角度射入牆壁挂着的靶心。

    砂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连打招呼都忘了。

    「这是怎麽办到的?」

    「灵活运用每一根手指。」泉奈重新将另外三把手裡剑夹在不同的指缝间,「着重的施力点和手腕扭动的方位都会影响走向。」

    现在的他就连让一把手裡剑射进靶心都很难做到。砂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差距。

    接下来的几日都不见砂的人影。

    樱撑着下巴看着泉奈的训练,不得不说在失去目觉的情况下还能进行如此精准的投掷,这样的本事确实厉害。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尝试行走。虽然站立的时间还是有限,已经能够下床了。

    「你正在教导砂使用忍术吧?」

    「只是稍微提点他怎麽提炼查克拉而已。」

    「昨天他使用了忍术。」樱的话让泉奈一愣,「力道没控制好受了伤,现在还没醒来。」

    「……」

    「砂的资质不适合成为忍者。」樱继续说,「他的身体太虚弱了,遗传家族的通病。没有受过正规的基础训练,你指导他提炼查克拉而他不会使用。这只是在害他。」

    砂坚定的声音彷彿还在耳边回响。

    [「我想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姐姐与母亲。」]

    「真的有所谓的适合成